你幸福,朋友,但你要是离开,恐怕我也该走了。”
“你担心这种事,可太奇怪了。”维西尔尼的朋友对我说,“不管你呆多久,也不管什么时候再来。如果维西尔尼不在,我们的马车、住房和业余时间都可归你支配。”
我们分开了,当我走进电话间,线被占了。有人在讲话,显然不知道没有人回答他。我无可奈何,只好挂上电话,去找邮局职员。他叫我稍等片刻,然后我就听到了声音。外祖母很温柔,但也很忧郁。
“你干脆住在那,不行的话,尽可能多呆些时间,这于你的身体和写作都有好处。”
“我究竟哪里得罪您了,外祖母,你可能恨我了,永远恨我了。”我开玩笑的说,但外祖母很不安,她立刻解释道:“不,只是我理解你的痛苦。”
“嗯?”
“我也曾苦苦思念过某个人,连呼吸都感到很困难,仿佛胸腔被切开,割除了一部分。年轻时我以为,死亡并不可怕,但离别却想也不敢再想。”外祖母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纯净,我第一次发现她充满了忧伤,而她一生的忧伤已使声音出现了裂痕。
“外祖母……“
“尽管刀口缝合很好,但当对某人的思念代替了内脏时,我们总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外祖母平静的说,“孩子,你也许要用一生去疗伤。”
科林的模样浮现在我脑海,他形单影只,听天由命,呆在一套空空荡荡的房间里。
“夏尔,夏尔,你还在吗?和我说说话。”外祖母呼唤我,我沉默了,这种沉默本身就是座监狱,甚至比监狱还要残酷,我将自己囚禁。
“夏尔,夏尔?”
他是带着什么心情离开我?离开时,他可能很想同我接近,可能在等我的一句话。而此刻,为了报复,我不断找情人来证明我的魅力。痛苦的波涛在胸中翻腾,疼痛到处渗透,说不清楚是怎样的疼痛,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疼。我拼命自责,一是由于嫉妒,二是由于内疚。
“哥哥!”罗本来了,他为我挂上了电话。拉起我嘀咕:“我就知道会出事,天啊,你的病什么时候才会好呢?”
“不会了。我治不好,罗本。肯定治不好了。”我伸手挡住阳光,在光影中似乎看到艾德·科林直挺挺地骑在马背上,威风凛凛,气宇轩昂。他的眼睛清澈明亮,朦朦胧胧地掠过寂静的天空,划出一道道波纹。“我真是个糟糕的爱人,对不对?我只会搞砸一切,让别人去承担罪过。”
“他藏在爱尔兰。”罗本犹豫着说,“你可以去那找他,如果能让你好受一些。但你未必找得到他,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哪,我花了不少功夫才得到这个消息。”
“为什么?”我问。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找他,还是为什么告诉你。不过没关系,反正答案都一样的。”罗本说:“因为我太爱你了,哥哥,你想不到我有多爱你。看到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