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起见,能否派你手下的店员在我所在的楼层设岗?”
“当然,只是店员实在太懒惰了。我每时每刻,都不得不跟在他们身后催促。要是我不在,他们索性一动不动。我派值班的电梯司机守住您的房门吧。他在旅馆里年纪还不算太大,能力很强。”经理回答我说。
“他是领班?”
“不,担任那一职位,他还嫩了点。别人资历比他老得多,那样会太显眼。只管相信我好了。对这种事,我是内行。”
我们边说边走,无论是回房间去的旅馆常客,下楼用餐的年轻姑娘,打从楼道经过的女仆,还是由女伴陪着下楼进餐的千金小姐,一个个朝我投去的都是清一色的目光,从中见到所期待的神采。
“好吧,谢谢,总之第一晚我不想见到任何人。”我压下心里的怪异。
“那您是否想下楼?”经理问,“您的朋友说您有气喘病,不管怎么说,我为您在餐厅悉心安排了座次,您将总是首次进餐。”
他向我转交了蒂娜的一封短笺。她三天前来到了这个疗养胜地,虽然住到了维西尔尼城堡,但两地相距只有十分钟的火车路程。
“她亲自来了,”经理回答我说,“她希望尽快见面,除非您有不到的理由。瞧,”他下结论道,“总而言之,这儿的人谁都渴望见您一面。”
”可是我呢,我谁都不愿见。”
我笑着走进房间,房间里有种芬芳浓烈的香皂的特殊气味。往往我人未到,消息已被四下传开。这些乡绅家中举行的什么点心聚餐会或游园会,对我来说本来不体面的。我更喜爱在花园漫步或静憩,感受小海湾风平浪静。
“您还满意吗?维西尔尼先生说您需要喝一些镇定剂才睡得着。”
“是的。”我扔掉行李,一下子倒在床上,“您请走吧,别让任何人进屋。我也不用什么药。”
床单太轻、太大,塞不紧、盖不实,裹在毯子外面,总是鼓鼓囊囊的。经理为我的随意暗自庆幸,称道:“您言之有理。”并吩咐道:“注意别碰门把手,会把手弄脏了。因门锁太紧,我差人上了油。不过,您是否想喝点陈酒提提精神?楼下有满满一坛,若量还太少,可以让人再给您做些鱼虾。”
我一概谢绝,但还是有跟班在药店买了东西送过来。小镇的街道上,常可听到马车的滚动声,贵族竞相比攀豪华排场。尽管刚才经理满口应承,片刻之后,有人还是给我送上了几位夫人的折角名片和请柬。尽管他根本不认识我,还是很确定的称我为先生。
某位大胆的美国小姐急匆匆的赶来见我,劝说道:“海上的夏季格外迷人,我们的宴会在游艇上,不会受到任何打扰。午后的小型音乐会风靡一时……”我犹豫了一瞬,她和蔼可亲地说:“这造成您烦恼,我理解,但能邀请到您做客,会让我感到非常幸福。”
不经意间,她拿出一块手帕甩了甩,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