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穿上绣有银饰带的蓝色制服,赶到指定地点。阳光充足,花园里满目无花果树,棕榈树,遍地蔷薇花,一直延伸到海边。海面水波不兴,蔚蓝一色,宛如地中海的景观。
小巧玲珑的游艇在海上航行,盛会之前,驶往海湾彼岸的海滩。等客人到齐,游艇便迎着太阳张开遮篷,当作客人们用点心的餐厅。黄昏时,船只再回到海岸,将大家送回去。
“您是我迎来最为尊贵的宾客。”小姐小声对我说。我笑笑,对客套话不置可否,估计了一下如此奢华的宴会需要多少开销。
“您真是,呼吸里都有黄金的气息。”
“但值得不是吗?在一个崭新的环境举办这样一次音乐会,素昧平生的乡绅贵族济济一堂。”小姐边说边拉着我的衣服走进角落,她打开一间房,示意我进去。
“我想这不太好,还有客人等着向您辞行。”我后退了两步,不动声色的拒绝道。
“不太好?兰斯特先生,您真的是那个为了女人背叛家族的少爷吗?”小姐一副看穿我的样子,“还是说跟别人在一起您于心有愧了。哦,她会理解的,她又找到了新的未婚夫呢。”
“一旦失去心爱的人,内心的悲哀便会彻底剥夺生活乐趣。往事令人心如刀割,为我的灵魂戴上了荆棘之冠,使灵魂净化得更加高尚。如今我已经告别了过去离奇、堕落的生活。”我说。正如一个演员排练,台词仅仅读过一遍,但善掩饰,任何人都看不出他的敷衍。
实际上,我已经很久不记得露露的模样了。折磨着我的悲哀显得微不足道,取而代之的是不断涌现的回忆。
“很专业,很完美亲爱的。”有人一边慢慢拍着手,一边从房间里走出来。尤为令我吃惊的是,赛琳姑妈全身披黑,连头上都不离黑面纱。
我平生第一次惶恐不安,在这个新地方,她愈是这样穿戴,我愈是惊心动魄。但是,我旋即发现。眼前不是赛琳,而是萝拉。
“姑妈?你们这是?”我感到迷惑,回头时发现那位美国小姐早已不见,是罗本站在那。
“一个小小的惊喜,哥哥,我们尊贵的亲王姑父送来了请柬,但全家只有我们有空。”罗本说,又小身提醒我,“他就是这去世的,那个什么王子。”
我情不自禁地在心底默哀,为了避免萝拉姑妈孤零零一人用餐,我不得不陪她一起下楼。但姑妈执意要下堤坝去亲眼看看那片海滩。她迈着虔诚、怯生生的步履,从窗边向前走去。踏着在她之前爱人双脚踏过的细沙,那神态仿佛是在寻觅一位死去的亲人,那亲人也许会被海浪冲回岸边。
“你这些天还好吗?”
“我参军了,但纯属徒劳无益,日复一日地在走队列。平时实在无所事事,除假日外,从不踏入教堂广场一步。”罗本自嘲的回答,看着我问,“你呢哥哥,你到底做何事?”
我不得不含糊其辞,但总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