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年轻人的模样多怪啊!瞧他们玩得多带劲。”德黑兰指着不远处的人,对罗本说道,仿佛他根本不知是何许人。
“哥哥?”罗本不动声色,自然就可看透德黑兰的怪癖。
“啊!看来我们比想象中的还要亲近,另一个是我侄子。您是否允许我把他介绍给您?我们一起吃顿饭吧。”德黑兰不无骄傲的命令道。
罗本神态犹豫而又冷漠,出于无奈才表示一点礼貌。婉拒道:“这不合适,我们素未平生。”
“但我和你们家其他人都很熟悉,尤其是你哥哥。他外表多有教养,举止多么文雅。”德黑兰讨好道,“过去,贵族指的是在智慧和品性方面都出类拔萃的人。但现在这样的人越来越少。”
“没人比哥哥更才华横溢。”
看到德黑兰子爵对罗本过分的殷勤,我感到恼怒。金雀花家族向来有喜爱年轻士官的名声,但罗本可不是用几袋金子就能戏弄的破落贵族。
“我们刚才讲什么来着?噢!说的是那位身材高大的金发女郎,她其实爱女人,可我想这对你没关系。实话实说,那是个床上尤物。啊!要是我有闲暇逗留,有多少美妙的事情可以做呀!爱情这玩艺儿简直是开玩笑的事,我算是彻底醒悟了。”
我惊诧地发现,与上一次见面时相比,他的思想改变了很多。为免被听见,维西尔尼轻声对我说,“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为自由脱离家族很勇敢,我完全支持你。”
“还不至于到这么彻底的地步,你完全错了。这件事搞得很糟糕,我为自己陷了进去感到十分遗憾。”我换个话题问,“你的那些朋友呢?就是那些\'富有才华\'的大学生。”
“简直是一帮无赖、群氓。”维西尔尼仇恨的解释,“那些家伙利用我的容忍,勾引我的女人。他们甚至与我为他们举行的晚宴上,当面奚落我。”
我忽然瞥见了科林,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视力。我心慌意乱的戴上口袋中的单片眼镜,周边一切都极为渺小,反而使我看得很远。我曾无数次认错了人,但那时,我很清楚那是错的,只是不愿揭穿而已。
维西尔尼还在那里絮絮叨叨,他根本不关注我的情况,王族的高傲使他对所有无关紧要之人都自动过滤。我急急忙忙的打断他:“听着,朋友。我得去向一位叔叔问个好。他在德国呆的时间甚短,我们难得一见。你去帮我照顾罗本,好吗?”
“我觉得他不需要照顾,不过好吧。”维西尔尼答道,“我等会再来找你。”
我赶到楼梯口,不巧人们全涌进来,挤得没有一点空档,我只能在一个门洞坐了下来。
是艾徳·科林。
不可能有错,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的背影都能让我感到心疼。他靠着柱子吸烟,周围人群来来往往,而他却孑然一身,犹如一尊希腊神像。两只眸子里仿佛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