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日出入公馆有十次之多,来去自由,但从未见过女主人。我隐约能感到有人在观察我和孩子相处的时间,直到有一天,我露天坐在平台上。发现了一本伊利耶贵族谱,封面上有淡淡地香水味。这书,准是康布梅夫人听说我前来拜访,便匆匆躲避,没有来得及拿走的。
我探寻四周,在平台木门后看到一丝裙角。我不知该怎么处理,既不愿匆匆离去,也无法刻意追求。这时,西诺抱着一堆东西跑上来,一眼看见他的母亲,兴奋极了。
“妈咪!看我画的海鸥,它们一动不动,洁白洁白的。”
“是的是的,很漂亮,我的宝贝。”康布梅夫人无可奈何的走出来。尽管天气闷热,这位她仍身披一件黑短斗篷,外加一条白鼬皮长披肩,胸前还佩戴着一根饰链,垂挂着十字架。
“夏尔为我买来了特殊的颜料,他说会陪我们去罗马,梵蒂冈,好多好多地方,他在意大利有座城堡。”西诺开心的说,“地名多漂亮啊,多希望了解所有这些地名的来龙去脉。”
“是吗?”
“那是祖上的一座住宅,是我祖母阿拉施贝家的,她的家族并不显赫,但却是个历史悠久、体面的家族。”我温和的说,将一只顶端别着蓝宝石饰针的羽毛帽随意顶在头上。
“怎么,并不显赫?”康布梅生硬地打断了我的话,“您讲得太谦虚了,先生,您要走,因为我吗?”
“我似乎给您带来了困扰。”
“不,我们一同散步怎么样。”康布梅夫人说。
女仆送来了一把阳伞,伞把上挂着好几个绣花小包,一个是杂物袋,另一只是饰金钱包,垂挂着缕缕石榴红线,还有一块手绢。
“您还要去什么地方吗?”我很奇怪,戈达尔夫人拉了我一把,摇了摇头。趁机对我说,“自开春以来,梅梅连房门都不怎么出了。您可千万别让她累着。”
我倒觉得这身装备才是让康布梅夫人受累的根源。我们从后山而下,太阳西沉,平静的海面上海鸥飞翔,密密麻麻的,浑身披着黄色。绿枝掩映中的大海,极目远眺,方才看得见海浪。
“感觉得出来,西诺富有绘画天赋,我承认这地方确实风光秀丽,但比我的家乡逊色,多希望西诺将来可以一睹伊利耶的景色。”我扶着夫人穿过了小溪,水面如同意大利玻璃般明澈。
“您也富有天赋,甚至可以说是先锋派的,为何半途而废了?”夫人问。
“很奇怪别人没有向我提出这一点。您见过我的画?”
“很久以前,我在一位朋友———艾德·科林的书桌上。”见我一怔,夫人接着含笑说,“幼稚的笔触,但温柔而孤独。”
“那不能叫画,只是小时候的涂鸦。那时我对一切都感兴趣,物换星移,其魅力也已荡然无存。”我拼命回忆,记忆深处却只剩一片苍凉。夫人忽然捂着嘴咳嗽起来,当她收回手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