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战两个月后,金雀花家族的侍臣与兰斯特将军私下会面。
“我亲眼目睹令郎收据军旗,冲锋在前,无愧于他的家族和祖国。”侍臣停顿了一下,“令全军深表遗憾的是,他倒下后下落不明。”
“惨败,是吧。”兰斯特将军一只手捂着眼睛,脸色阴沉。
“是撤退。”侍臣尴尬的回答,“但阵亡和俘虏名单上都没有令郎的名字,尸体也未找到,也许他还活着。
“请你出去。”将军说,“这个消息别告诉任何人。”
“节哀。”侍臣戴上帽子,如来时那般从后门偷偷离开。兰斯特将军一个人在书房里,看都没看就撕碎了金雀花侯爵的亲笔信。第二天他照例出去散步,没对人说过一句话。
战争结束后,德军在整理战场时,发现我躺在一个炮坑里,身上盖了一层土,浑身是伤,却很侥幸的活着。
“天啊,这里还有活人。”
“无断肢,内脏完整。”
“简直就是奇迹。”
后来我躺进了车里,再后来是担架或□□,将我运载在一辆汽车中,在空荡的田野上颠簸前进。大多数时候,我都在睡觉或昏迷,最后我到达了目的地。
“这批俘虏要交给陛下检阅吗?”
“俘虏太多了,陛下可能都厌烦了。”一位主管说。
“哼,不见得,这位看来是贵族,瞧他的帽子。”
我睁开眼睛,认出几个人,曾今在社交界见过他们。一个穿着比甲的将军飞驰过来,在旁边勒住马。
“那一个最大?”
“这个,他说自己是安德烈公爵。”
“你是近卫军团长?”
“我光荣的尽了职。”安德烈高昂着头说。
“算了吧,那个没有逃跑的团在哪?举着团旗的那个人呢?”
“这里。”有人指着我喊。
“放下,别碰我的团长!”一个人断断续续地喊道。
“你也是士兵?”将军问,“与我打仗你们也太年轻了。”
“年轻对勇敢无碍。”
“说的好,年轻人,你前程远大。”那位将军挥挥手,“把他们送到医院去。”然后他走到我面前,问,“怎么样,我的勇士大人,感觉怎么样?”
透过面甲后那双戏谑的眼睛,和得意洋洋的神色,我认出这是菲利普。失血过多引起的虚弱和痛苦使我产生死亡将尽的想法,没有力气回答他。
菲利普没等回答就转过身,一面走,一面对一个军官说,“照顾好这位先生,把他抬到我的宿营地,叫我的医生给他治伤,再见,小家伙。”他说完就催动马匹,飞快的跑开了。
本来德国兵抢走了我脖子上的十字圣像,此刻见主将这么优待俘虏,连忙把神像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