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连干三碗,再给两人各斟了三碗。
王含章和段誉轻描淡写、谈笑风生的喝了下去,喝这烈酒,直比喝水饮茶还要潇洒。
他三人这一赌酒,登时惊动了松鹤楼楼上楼下的酒客,连灶下的厨子、火夫,也都上楼来围在他二人桌旁观看。
那大汉道:“酒保,再打二十斤酒来!”那酒保伸了伸舌头,这时但求看热闹,更不劝阻,便去抱了一大坛酒来。
三人你一碗,我一碗,喝了个旗鼓相当,只一顿饭时分,三人都已喝了三十来碗。
王含章自知真比酒量自己不值一提,全靠内力支撑,但那大汉却全凭真实本领,眼见他连尽三十物碗,兀自面不改色,略无半分酒意,心下好生钦佩,这是天赋,别人强求不来,只得羡慕了。
堪堪喝到四十大碗时,段誉说道:“仁兄,咱们都已喝了四十碗罢?”
那大汉笑道:“兄台倒还清醒得很,数目算得明白。”段誉笑道:“我们棋逢敌手,将遇良材,要分出胜败,只怕很不容易。这样喝将下去,兄弟身边的酒钱却不够了。”伸手怀中,取出一个绣花荷包来,往桌上一掷,只听得嗒的一声轻响,显然荷包中没什么金银。
段誉给鸠摩智从大理擒来,身边没携带财物。这只绣花荷包缠了金丝银线,一眼便知是名贵之物,但囊中羞涩,却也一望而知。
那大汉见了大笑,从身边摸出一锭银子,掷在桌上,携了段誉的手,说道:“咱们走罢!”
掌柜的在人群里看了王含章一眼,王含章微一点头,他才敢收了。
三人下得楼来,那大汉越走越快,出城后更迈开大步,顺着大路疾趋而前,王含章在一旁气定神闲,脚尖轻轻点地便已过了一丈,好不轻松。
而段誉提一口气,和他并肩而行,他虽不会武功,但内力充沛之极,这般快步急走,竟丝毫不感心跳气喘。
那大汉向他俩瞧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好,咱们比比脚力。”当即发足疾行。
王含章方才小试牛刀,这次全力比拼每一次落地便已飞身三五丈有余,轻功若鸿雁南飞,飘然若仙。
这是逍遥派又一门轻功,名叫踏雪无痕。这门内功和凌波微步不分轩轾,只不过一个在尺寸间腾挪对敌有奇效,一个在远程赶路追踪上更胜一筹。
段誉跟着奔出几步,只因走得急了,足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乘势向左斜出半步,这才站稳,这一下恰好踏了“凌波微步”中的步子。他无意踏了这一步,居然抢前了数尺,心中一喜,第二步走的又是“凌波微步”,便即追上了那大汉。
三人并肩而前,只听得风声呼呼,道旁树木纷纷从身边掠过。
那大汉斜眼相睨,见段誉身形潇洒,犹如庭除闲步一般,步伐中浑没半分霸气,又见王含章周身衣衫轻飘,步履间气定神闲,恍若谪仙人,心中暗暗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