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是当初的董公,继续跟着他,我只有死路一条。”
董昭正色道:“所谓仁义,不是指一个人的性格如何,关键在于他所做的事情有没有利于天下。
只要您击垮关中诸贼,奉天子而讨不臣。
那在天下人眼里,您就是仁义的君主。”
“仁义……”
吕布喃喃着这两个词,心情极为复杂。
效力于丁原,董卓等人,他对于这个词是嗤之以鼻。
他当上主公之后,却无法开口反驳这个词,甚至需要证明这个词存在。
同时,他厌恶如过去自己那样的人充当部下。
巴不得人人都是高顺。
或许这就是屁股决定立场。
他坐在这个位置,就注定不可能嘲讽仁义,宣扬弱肉强食。
董卓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
撕开仁义的外衣,露出隐藏的真实,下场就是自己也被那个真实吞噬。
“你说的没错,公仁。”吕布结束这个话题,拉着董昭的手,往城楼走去。
立于城门上的城楼是洛阳少有没有烧毁的建筑物。
董卓认为,烧光城内,移走人口,这座城已经废了,就没有特意烧城楼。
再次入驻洛阳的吕布,选择城楼充当自己的歇息之地。
一夜过去,在天空灰蒙蒙的时候,部下急急来报,“温侯,敌军出现在五十里外!”
吕布从硬邦邦的榻上迅速起来,“帮我穿甲,通知董都尉和司马仓官。”
仓官在军中算是官小,实权大的职位。
打仗嘛,将士勇猛之外,粮食更重要,没粮就不能打仗。
司马朗有在荀彧底下待过,对管粮之事,应付地很清楚。
但管粮是业余。
作为随军出征的两位谋士之一,他主要作用还是帮吕布出谋划策。
一听到敌军在五十里外,司马朗急忙起来,简单一洗把脸,漱漱口,他整理一下衣冠,才匆匆出门。
下到城楼之外,他小跑过去,“温侯,董都尉。”
吕布抬起手,道:“你们有没有听见声音?”
司马朗疑惑道:“没有啊。”
吕布没说话,继续凝神去听,凝重如瘟疫一样,迅速传遍全军,空气变得格外寂静。
轰隆隆。
蓦然间,滚雷般的声音从远方呼啸袭来,一抹黑线从地平线升起,裹挟的烟尘宛如滔天巨浪翻腾。
这不是百骑,千骑,也不是万骑,是十几万!
立于城墙,人根本看不见尽头在哪里,无边无际,其霸道的姿态足以摧垮初见之人的心志。
司马朗险些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