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还是过得去。
尤其是这个原汁原味的太湖船菜,里面有白鱼、白虾、银鱼、蟹、鳖等,林义吃的那个叫满嘴都是新鲜。
平平淡淡的一顿饭。谈的都是高中三年的上学放学、考试排名、校园活动,那时候去哪里玩、谁又因为暗恋谁出丑了、谁又怎怎怎,谁又什什什。
众多同学里,有看的惯的有看不惯的,有快乐有忧愁。
但铺展开来,像一祯祯画,各有各的动人,各有各的味道。
她还说:高中之所以这么虎,是因为经常在宿舍偷看临床的琼瑶小说,每次都要看的眼泪倾盆才放回去,事后又情绪高昂激荡,总想找个人来发泄。
而林义就不幸成了那个运道不好的替死鬼...
两人说着、讲着、笑着,回忆着...
一切都是那么平和,一切都显得两人的友谊游刃有余,难能可贵。
只是。
只是不知道哪个片段起。
原本手舞足蹈的女人,慢慢地慢慢地从热情洋溢变成了寡言,最后到沉默。
有那么一刻,女人假装捡掉在地上的筷子时,还顺便遗落了一滴眼泪,眼泪滚了几滚,裹挟着扑扑灰尘遗世独立。
也许这不是眼泪吧,可能是口水,也可能是不小心弄掉的汤汁,毕竟女人捡好筷子、直起身子后又开始了谈笑风生。
但地上的那个点,湿湿的。
饭到尾声,李伊莱率先起身,率先结账,也率先往外边走。
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她突然顿住了,好几秒后才转身问,“你会和她结婚吗?”
迎着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林义没有犹豫的给了答案,“应该会。”
“也好。”
听到这话的李伊莱低声说了两个字,就偏头望向了路边的两排樟树,一颗颗由近及远,好像它们此刻都沾满了风尘。
灰头土脸。
走了前她说了句,“恭喜呀,祝你们幸福。”
走了几步后她又说了句,“结婚的时候别忘记通知我啊,我到时候和米珈给她做伴娘。”
做伴娘...
望着逐渐消失在医院门口的背影,林义知道她变了,变内敛了,也变成熟了。
此刻他觉得应该为她开心,为她笑一笑,真心实意觉得这一切都挺好。
不过的不过。
老男人最终还是没有没笑出声,而是停在了原地,视线从医院上空拉远,脑子一片空白。
...
这个晚上,该来的、该紧张和关心的人都来了。比如林家一大家子人,比如大伯母那边的一串串亲戚,再比如这姐夫的亲族。
一时间病房外面都挤满趴满,脸上形形色色的,或多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