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应,不由得清了清嗓子又高喊了一声,“新科状元,吕渭纶可在?”
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狠狠的砸在吕渭纶的耳膜之上,他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信仰者真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自己身上发生这么荒唐的事!
我能改写历史?
......
纵使他脑子里的一些观念被颠覆了,可他人还是走了出来,缓缓地,在礼仪官的引导下,他重新踏上了月台,站在高高的皇极殿外,他回头望了一眼,顾宪成,萧良有等人在对着自己微笑,那神情之中满载欢喜,仿佛在说玩笑话,“渭纶,你这家伙,还不快进去,让官家等你?”
吕渭纶笑了,他又瞥到了张懋修,身为张首辅的儿子,他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之色,可能他早就知道吧!
对他来说,拿不拿新科状元并不重要,他爹是掌管一**政大事的首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帝师,是李太后最信赖的大臣......这些,足够了。
他听到有官员抬着头继续对着文武百官大喊“万历八年庚辰科殿试一甲第一名......吕渭纶”
“万历八年庚辰科殿试一甲第一名......吕渭纶”
“万历八年庚辰科殿试一甲第一名......吕渭纶”
这一刻,不就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不就是“寒窗十年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吕渭纶看着天空,似有紫光乍现,麒麟飞驰。
冬季,他的双脚冻得生疮,可依旧不忘读书,苏禾整天在村子里东奔西跑,为其寻得医药偏方。
夏季,长寿村通往县城的石桥被洪水淹没,是父亲彻夜未眠为其拼装了一小木船,只为能让他准时到达县里的书院。
在学院里,由于衣着破烂,食用稀少饭菜,被多数同窗尽情的嘲笑。
省城参加乡试之时,看上了一本古书,可因为手头没钱,放下读书人的身份去扛了几天的麻袋方能一阅之,可为此,他也成为当时陕西学子中的笑柄。
京城之中,好友顾宪成等人多次要求自己跟他们一起出去把酒言欢,可却从让他出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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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官的注视下,吕渭纶终于进了皇极殿,在想一会,他怕就抑制不住眼泪了,“臣吕渭纶......叩谢皇恩!”
紧接着,他跪下行三拜五叩之礼,整个大殿内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二十四岁的青年身上。
是啊,这就是那个连中六元的寒门学子。
朱翊钧不慌不忙的问道,“卿是何处人?”
“臣陕西徽县人。”
“陕西,近些年倒是极少出进士了,卿既夺魁,为大明的六首状元,自当勉励,为大明学子之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