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休日当做游玩散心,也给老铁刘振奎帮帮忙才有此一行。
得到的信息很多,说什么的都有,他们猜测贵雷妆是不是要有什么高升了或者犯下了什么大事,说好说歹议论纷纷。甚至有当场不对付的就拉下了脸来,说另一个说得不对,另一个却说自己说的是事实,是出于公心。
这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
而且大多是往事。
是贵雷妆的“前身”,父母在的时候他探亲休假会回来,父母都走了的时候他还在部队上,转业了听说也没有安排到什么好工作,但在泰城买了房子,如不是他的老家在这里,根本就不会回来。
而往事,那是看着他长大的,是实实在在的。
他自闭或者孤独,这是张磊上来就告诉刘振奎的话。
没有问为什么,刘振奎和黎中书只是倾听,这是打开贵雷妆的一把钥匙,先听,不要判断。
孩童或者少年也是应该有几个朋友的,但是他没有。
这可能源于他的天生羞涩,大鼻涕,气管炎,尿床和学习了奇门遁甲。你们知道,“奇门遁甲”这个说法在民间就是巫法和巫术的代表,不是正正经经的学问,是一种邪法。
其实他的巫法,不过是他整天闭门练武的一种说法。
但在村庄,只要贴上奇门遁甲的标签就是异于常人,是一个不正常的人。
刘振奎却忽然好像很理解他,他的确是孤独的,是不容易显露的孤独。只生活在一小片自己的天空,被这个天空覆盖着,看不到别处。
不是不想有朋友,而是无处可去。
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意义不大,看不见听不到,都是虚幻的,自己才是真实的,是感觉到的真实,就是那些毛病和带来的态度把他深深地摁在另一个世界里。
意思是没有睡醒。
好像就没有醒过。
一直在寻找属于自己的门和自己的亲人,就算后来长大了年老了,仍然是一块未开垦的土地。
不以常人的喜为喜,不以常人的乐为乐,迎面走来却无话可说,就有了怪人,疯子,神经病,精神分裂的名头。
精神分离者。
他在这里,但他却在另一个地方。他在这里做的事情,说的言语其实只是事情的一半,言语的一半,并没有把心全部投放过来,中间有深刻的阻挡。
刘振奎说,人其实都有这些阻挡的,但好多人能够放弃能够忽略,走了过来。
一堵墙的话就是走到了墙的这一面,拿眼睛望着外面,就是我们的生活。久而久之背后的墙就不存在了,我们的心也往前了一大截,不愿意最后是不能收回来。
深有同感的黎中书点头,说,“说得我心里怪怪的。原先的那堵墙如果是界限,墙后面有什么?不能什么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