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的柏煜不知不觉间睡着了，零七八碎的梦让他越睡越疲劳。
等他醒来时，早已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梦了，只知自己做的梦很乱，有他自己的经历，也有这具身体的经历。但柏煜拒不承认这是记忆传承。
魔界的夜晚是不详的血红色，柏煜以为白天会有所不同，结果偏过头看向窗外时，才发现魔界的白天与大陆无异，甚至天空过于蔚蓝耀眼，看得柏煜的眼睛酸涩。
“这么快就醒了？”是度的声音。
柏煜侧不了头，不过听声音的方向，男人应该离自己比较远。
“煜休息了一晚上，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
脚步声重重的踏过来，柏煜眼睁睁看着男人撩起衣摆坐在床上，就这么挨着自己，然后冷冰冰的手拂过自己的脸庞，红紫色的魔瞳积聚了笑意。
柏煜：“……”一天的好心情就这么被吓没了。
“今天我很高兴，所以你也得笑一个。”度说。
话音刚落，男子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渐渐勾起了僵硬的微笑，原本如天仙的气质，因为这个丑陋的笑容，顿时坠入凡界的泥潭里。
度的笑意消失了，轻轻掐着男子的脖子，说道：“对我笑一笑就有这么让你不情愿？”
然而男子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闭上了眼睛，不想理他。
无论是死是活，是魔界的魔子还是魔尊的傀儡，煜的态度永远都是高傲的。度被男子的态度气笑，收回掐住纤细脖子的手，对他说：“起来。”
又被莫名力量控制住坐起来的柏煜蓦地睁开眼睛，眼中带着愤怒，与面前的男人对视着。
这次男人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柏煜压不住要说话的嘴巴，心不甘情不愿地对男人说道：“晨安，度。”
“嗯。”度的表情缓和了些，“现在时候不早了，我就不跟你浪费时间了，自己穿好衣服，等会儿我来接你。”
柏煜不明白完全动不了的自己，是怎么能自己穿衣服的。他看着度站了起来，然后视线移动，他自个儿也跟着下了床，来到衣架上，自行把身上的衣扣解开。
柏煜：！！！
人都还没走，这具身体为什么要这么猴急的脱衣服，快停下啊！！
不是柏煜矫情，而是那个魔的眼神太过暴露了，像是把这具身体当成女人的身体，赤裸裸带着好奇的视线，直接落在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
柏煜是侧对着男人的，他死命想控制身体，然而解衣扣的手不为所动，利索的解到最后一颗。随后柏煜不顾眼睛抽筋地风险，眼睛撇向似乎不打算走的度，狠狠地瞪着他。
度的视线从干瘪消瘦，却又白得难以移开视线的胸膛滑到那对包含情绪的眼睛上，对视了会儿，说道：“煜可真小气，看一眼都不行。”
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