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魏与风有些犹豫，含糊道：“我也说不清楚，表面上他挺依赖幻象的。”
——那心里面呢？
半晌，一直沉默的柏煜说道：“你的直觉一向都很准，若是察觉到不妥，那可能就是了……”
小仟一直都是一个聪明机灵的小孩，两人不会相信他真的好几年都发现不了，他们为他做这么多，主要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以防到时候他接受不了，奔溃了，那么小仟母亲的自我牺牲就成了无用功。
心知肚明，装作不知，自欺欺人，沉溺美好。
柏煜一点也不希望他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
今天可真是一个坏日子啊。
柏煜眨了眨有些眼花的眼睛，说道：“走吧，我们进去看看他。”
两人进去时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把人吵醒了，不过他们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因为小仟已经醒了，正在睡觉的反而是女人。
木板床贴着靠窗的墙上，而女人睡在最里面。她的皮肤本来就是病态的苍白，被窗外的光一照，身体周围的线条朦胧，整个人像是处于半透明的状态。
因为没有窗帘，红日散发的明亮光线直射进屋里头，刺在眼皮上根本睡不入觉，于是小仟半坐着，保持抬手的动手，挡住女人眼线的光线。
见两人进来，小仟无声的做了一个口型：“小声点，母亲在睡觉。”
柏煜点点头，走了过去，对着他耳朵小声道：“你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小仟回答：“母亲身子不好，她比我更需要休息，而且我要等那些人过来，万一错过了就不好了。”
柏煜：“还是决定要用冰块换药丸子吗？”
“那肯定的，母亲需要用它治病。”小仟说，“以前父亲还在时，都是他负责换药丸子，母亲吃了后身子一直都很好，后来父亲不在了，我又没能力进里面，能找到的冰块不够换药丸子，母亲吃不上药，病越来越严重，最后还昏迷了。”
而且他为了跑进北地深处做了这么多，要是不按照原来的计划换冰块，那一切都白做了。
然而他小仟的意愿与他母亲的意愿完全相反，柏煜张开嘴，强行把心里所想的话憋回去，勉强一笑，说道：“嗯，好，到时候等你母亲吃了药后，我倒要看看那些人的药丸子是不是这么厉害。”
小仟嘻嘻笑道：“超级厉害的，什么病都能治。”
他偏过头，直视升到半空中的太阳，带着期待的说：“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