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叔宝一肘压着扶手,指尖搓动“你说。”
下方,陆良生心里闪电般闪过许多念头,快速将脑海想要说的话,组织起来。
“启奏陛下,臣去年到过贺凉州,灾民遍地,饿殍浮野,各城粮仓缴了税赋,难有存粮接济……”
听到这番话,陈叔宝就感到脑仁疼痛,挥手将对方话语打断。
“这不下雨了吗?今年会有好收成的。”
“可是陛下,税赋依旧会让他们喘不过……”
陆良生还想说,皇帝垂下手,看着他,身子微微朝前探了探“陆良生,你现在还不是官。”
陆良生愣在原地。
“对了,朕倒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龙椅上,陈叔宝微微侧脸,瞟了一眼不远安坐的张丽华,想起书房内,还躺在桌上的玉佩,嘴角勾起,轻笑一声,回过头来。
“听说你会一些小戏法。”
双肘压着扶手,朝下方的书生,挑了挑下巴。
“变一个戏法来看看。”
“陛下!”
闻言,一众文武愣住,闵常文唰的站了起来,读书人好面子,更何况还是修道中人,就连御阶一侧的张丽华也皱起纤眉,侧过脸看去皇帝。
“陛下,你……”
四周,宫中侍卫下意识的握去刀柄,目光紧紧盯去大殿中间。
陆良生站在那里,咬紧了牙关,袖口里,拳头捏紧,都在颤抖,闭上眼睛好一阵,松开拳头,宽袖哗的一拂,转身离开。
跨出殿门的瞬间,就在皇帝、文武百官视线里,身影直接消失在了阳光里。
闵常文走出席位,追出几步,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呆滞的望着外面灿烂的阳光,气的捶胸顿足。
“陛下啊,我陈朝少一栋梁矣。”
“什么栋梁?!”
陈叔宝回到龙椅上,大袖一挥“开宴!”
……
外面天光刺眼,少有行人的街道上,陆良生浑浑噩噩走着,眉宇间,是失望之极的颓然。
“呵…竟然是这种皇帝……这种皇帝…置贺凉州万万百姓而不顾……”
沐着阳光,阖上双目,无端受辱不说,那龙椅上的人的行径,哪里像一个皇帝该有的样子。
“沉迷酒色、迷信妖孽、不怜生民……呵呵……”
不远,一家酒肆外,店家伙计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陡然看到从面前走过的书生,连忙上去招呼。
“来来来~这位客官,店里酒水醇美,瞧你心事重重,不如进来喝上几杯,说不定愁事就迎刃而解了。”
陆良生停住脚步,闻到店里飘出的酒香,脚步一转,便是随伙计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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