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外面说你砸了皇帝的宫殿是不是啊?”
“……大家小声点,都别说了,先让良生回家,千万别跟外人提起他回来了。”
“就是就是,最好北村的人也别说……”
“那个……我就是北村的。”
陆良生听着村里沾亲带故的亲戚关心的话语,他站在那里难得露出微笑,远远的,就听一声“良生!”
村口,李金花和陆老石的身影小跑而来,身后还有八个牛高马大的壮汉紧紧跟着,那身肌肉紧绷的皮肤,映着夕阳绽出金属般的质感。
“娘。”
众人分开让出一条道来,陆良生看着走来的妇人,头发也花白了不少,上前轻轻将她抱住揽在怀里。
“良生让你担心了。”
李金花拿手打了儿子肩膀一下,擦了擦眼角的水渍,将杵在旁边的丈夫拉去儿子那里,又看去周围笑嘻嘻村人,叉着腰吆喝他们。
“去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众人哈哈笑出声来,一哄而散,有人看到一旁的道人,伸手去搂他,道人吓了一跳,将他推开的一瞬。
“哈!”
八人陡然将道人围在中间,暴喝声里,双臂肌肉鼓胀,握紧拳头,咔咔直响,敞开的衣襟里,胸肌虬结,朝着孙迎仙一阵一阵的抖动。
陆盼挑了挑下巴。
“小道士,又想动粗?”
道人嘴角抽抽,脸红的撇去一边,急忙挤出去,牵着老驴就朝村里飞奔。
村口,陆良生与父母说笑了几句,让他们先回家,他要先去一趟栖霞山里,李金花和陆老石知道儿子大了,有主见,就不好多问。
“那早些回来,我和你爹就先回去把饭菜煮好等你。”
“嗯。”
陆良生点点头,待父母离开,悄然用法力牵引着棺木,走去村西面的路径,沿着当初遇见蛤蟆师父的山道走上山腰,曾经捆在树上的红绳早已褪去了颜色。
夕阳西下,西云烧的通红,犹如一件霞衣披在山麓。
陆良生将棺木放在老松下,坐在一块岩石上,望去延绵山势间的云海翻涌,附近的老松枝叶轻抚,传来沙沙的轻响。
“恩师,此处风景如何?”
不久,他站起来,用出《五行道法》中的覆土之术,逆行而施,将松下土岩升开一道裂缝,将棺木安放下去。
从一块大岩取了整齐的石碑,拔出腰间月胧刻下一行字迹——恩师叔骅公之墓,立在了坟前。
月胧插在地上微微摇晃,陆良生靠着老松,坐在墓碑旁,与恩师一起看向栖霞山云海起涌,轻轻念起了曾经老人教导过的书文。
霞光如纱拂过山村,落去最后一抹光芒。
几只飞鸟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