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爽自然不信,扯着他的袖子,两人走了十来分钟,终于到了某小区一楼家里。
刚一开门,迎面就是浓重的粪便味。
陈中贵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差点吐了出来。
许爽捏着鼻子,瓮声瓮气:“我奶奶刚拉了,左手第一间,去收拾好了再叫我。别想逃,我在小区门卫室守着。”
“好的,我会收拾的。”陈中贵点头,走进客厅。
臭气依旧浓烈,但站了片刻之后,好象也习惯了,不那么难受。
这个时候,左手房间里传来一个老太太愤怒的骂声:“怎么还不进来,裴娜,是要把我沤死在粪堆里吗?这个歹毒的婆娘,我就算是做鬼也不饶。”
“裴娜在做生意,不在,我来照顾。”屋里有点黑,陈中贵摸索着走进那间屋:“灯开关在哪里?”
老太太:“左手门框那里,是裴娜请来的护工?”
“不是,不是,我是许爽叫来的。”
“还是我孙女乖,想着我,不像那个坏女人。”老太太声音哽咽:“爽爽自己的钱都不够花,还请护工,血浓于水啊!”
陈中贵心中不以为然,什么血浓于水,刚才大便失禁,许爽都不肯收拾,非得把我拉过来,还抢了我几百块钱。
灯开了,眼前突然一亮,片刻之后他才看清眼前的情形。
屋不大,只放了一口立柜和一张床,床上斜躺着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估摸着七十来岁的样子,满面皱纹,脸色灰白。
她身上盖着一床棉被,床单上有污迹扩散开来。
陈中贵揭开被子,有点为难:“婆婆半身不遂啊,多少年了/”
“什么半身不遂,是全身。”老太太说她以前在火车站装车,货架垮了,砸断了脊梁骨,脖子以下都没有感觉,已经十三年了。
陈中贵说:“难得啊。”
“什么难得,我知道想说什么,别人瘫痪了不几年就死了,我一活就是十三年。那是我命硬,也是老天爷让我遭这份罪。站着干什么,快干活呀!”
“不过……男女有别,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太太一呆,半天才咬牙:“我实在是臭得不行,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也就是一老太婆,就当我是一头死猪,随便弄。”
“那好,得罪了。”陈中贵帮老太太换想脏衣服裤子和床单被套,又打了一盆温水给她洗干净。
老太太话虽然这么说,可陈中贵帮她清洗的时候还是号啕大哭:“娃,说,这人活着跟动物又有什么区别?我实在是太苦了。”
陈中贵的眼泪掉下来:“庙里的和尚说过,众生皆苦。我虽然好手好脚,可日子过得一样不顺心,有的时候苦得都不想活了。可是,还是得过下去啊。”
打扫完卫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