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我有责任,我愿意跟大家道歉,给你道歉。黄明,我的兄弟,别人不懂得你,但我能理解,我知道这些年你心中有太多的委屈。但是,在我心目中,你还是一条汉子。重情义,知道孝顺父母,照顾孩子,爱惜妻子的男子汉。”
黄明突然哭起来:“我没用,宋轻云,我真的没用,我去工厂上班的时候,一个月三千多块,而关丽随便帮人扫扫地就能上万。我连一个女人都比不了,我能看出她眼睛里的轻蔑。宋轻云,我快要失去她了,我快要失去这个家了。我特么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我头上要绿了,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喝着酒,直到瓶中酒见底。
宋轻云拍着他的肩膀:“这不是世界末日,你还有父母,他们等着你回家。”
“爸爸,妈妈。”黄明又哭:“宋轻云,兄弟,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都醉了,互相扶持着,跌跌撞撞下山。
到了黄二娃家,宋轻云哇一声吐了一口清水,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空腹喝酒醉得快,到现在他已经两腿酸软,再走不动路,就打了个电话给母亲说自己喝醉了,就在黄明家歇一晚上。
又喊:“老黄,弄点吃了。饿死我不要紧,黄明还没吃呢!”
老黄两口子见宋轻云把儿子带回家,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地。感激地擦了擦眼泪,急忙去张罗。
等晚饭弄好,斜躺在床上宋、黄二人已经发出惊天动地的鼾声。
第二日早晨,宋轻云醒来,感觉脑袋疼得厉害,狠狠地吃了一碗老黄煮的醪糟才缓了过来。
醪糟里有酒精,事实证明,沉头酒解酒效果不错。
“大年三十了。”宋轻云欢呼一声。
今天又是个艳阳天,身上的羽绒服飞快脱掉,短衣短裤,身轻如燕。
老黄家的柿子树早已经发出新芽,今天没来,上面已是绿油油一片,有喜鹊喳喳叫。
院子里响起了蓬蓬的声音,定睛看去,早已经起床的黄明正在挥舞连枷,敲得地面腾起大股灰尘。
宋轻云问他这是在做什么。
黄二娃赤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腱子肉:“还有二十几天就该收麦子了,我提前把连枷弄好。都十多年没用,不太好使。今年的春节真晚,农时不等人。”
今年的春节确实晚,都公历二月八号了才年三十。
往年则是一月中下旬,甚至上旬。
据老人说,有一年春节更晚,二月十六才是大年三十夜。
本省是南方,冬小麦一般四月初收割。红石村气候独特,今年的麦子三月上旬就能收。
看黄明精神抖擞的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宋轻云也就放心了。
作为驻村干部,冬小麦关系到村民今年上半年的吃饭问题,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