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你在家吗?”
“再叻。”丁芳菲转头看去,院中立着一个中年妇女,正是村委妇女主任杨二娘。
她忙说:“二娘,你屋里坐。”
杨二娘:“不坐了,村两委号召全体社员加入葡萄种植合作社,共同致富本小康,咱们村干部得带头。可是我家的条件不是太好,只能借了。想来想去,这村里只有你家手头活钱多,借我几万成不成?”
丁芳菲笑道:“借,怎么不借,二娘你要多少我就借多少。”
……
陈新:“得,又是几万出去了,咱们这个月的蛋钱都花光了。”
丁芳菲:“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话还没说完,外面又有人喊:“新狗,小丁,你们在家吗?”
陈新:“又是来借钱的?”
丁芳菲:“那不是废话吗?”
两人竟哈哈大笑起来,倒让来人有点手足无措。
来的那人果然是来借钱种葡萄的,可惜他来晚了一步,陈家的钱已经被人借光。
他有点不甘心,坐了片刻,看到长沙发上依旧昏睡不醒的陈长青,心中一动。就说:“既然你们没钱那我就不借了,我借你叔的名额。他不是贫困户吗,享受白马项目免费帮建大棚和免费提供种苗的服务。要不,让长青把他的葡萄园给我,我帮他种。至于租金,就按照土地流转,每年每亩地一千斤黄谷。”
陈新和丁芳菲顿时抽了一口冷气,这人好计较啊。一千斤黄谷值几个钱,就这么把长青叔的葡萄园拿去,好心凶。
陈长青猛地坐起来,指着院门:“你滚!滚不滚,再不滚,我一锄头挖死你。”
赶走那人,陈长青就骂开了:“芳菲,新狗,你们还真够败家的,钱几万几万地朝外面借。”
丁芳菲叹息:“三叔,没办法啊,都是亲戚都是一个村的,人家开口借钱,能不借吗,传出去让我们如何见人?”
是啊,农村这种人情社会,你欠了人情就得还,不然一辈子被人戳脊梁,搞不好还会社会性死亡。
陈长青:“这事你们别管,叔想办法。”
他跑到外面大路上,叉了腰就骂开了:“狗x的,打主意打到咱们家来了。我家的钱又不是枪打来的,凭什么两万三万的朝外面借,有那钱我自己买酒吃肉不香吗?我警告那些不开眼的,少特什么来我家占便宜,敢来,老子直接拿刀砍人。”
一通污言秽语响彻云霄。
屋中陈新和丁芳菲面面相觑。
经过陈长青这一通骂,加上他整日躺在陈新家堂屋沙发上睡觉,状若守家猛犬,再没人敢过来借钱了。
可见,一个大家庭还是得有一个恶人。任何人都有他的价值,都有他所能扮演的角色。
家有恶人,如有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