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面水产得之不易,老黄亲自动手。
他先是在锅里倒上菜油,待到熬熟了,再扔进去几块切成颗粒的肥猪肉,炸成油渣。
这个时候锅里已经是热气腾腾,满屋都是植物油和动物油脂中和在一起的醇厚的香味。
老黄手下不停,立即把早已经切好的生姜、大蒜、泡辣椒用菜刀赶下去。
“唰啦”一声,酸酸辣辣的烟雾冒出来,熏得宋轻云一阵咳嗽。
待到调料的味道被热油提出来,老黄又把一碗霉干菜倒下去。
锅中更是热闹了,吱啦声不断,乌黑的霉干菜被热油煎得发白发黄。
老黄:“这叫勾油汤,其中冬菜是其中的关键。做河鲜最重要的是油要多,最好是用菜子油和猪肉混在一起的混合油,才能压住水腥味。不过,也因为油多,容易腻,酸冬菜可以解腻。”
酸冬菜就是霉干菜。
宋轻云道:“我又不跟你学做菜,这话你跟许爽说去。”
老黄:“许爽这女娃子什么都好,人也是个机灵鬼,可怎么就学不会做菜呢,邪门!”他很无奈。
油汤勾好,他就把泥鳅和早已经切好豆腐块放进去。
泥鳅本就煮得六分熟,在里面煮了两分钟就起锅,装进一口洗脸盆中。
这还不算完,老黄又在上面撒了葱花、藿香、辣椒面和花椒面,又问:“宋书记你吃香菜吗?”
宋轻云忙摆手:“老黄你是知道我的,吃不了那个。”
说时迟,那时块,老黄又舀了一瓢刚烧开的热油淋在泥鳅上面。
“唰!”一声,盆里沸腾了。
红色的辣椒面、绿色的葱花藿香、白色的豆腐、黑色的酸冬菜,色彩丰富。
宋轻云本不打算吃泥鳅的,可实在经受不住这种诱惑,夹了一快豆腐放进嘴里:“好香!”
豆腐是老豆腐,已经煮出蜂窝眼了,汁水钻进去,和豆制品特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香得上头。什么泥鳅钻豆腐,泥鳅可钻不进去,钻进去的是勾兑的浓汁啊!
辣、麻、香、鲜,还有豆制品回口时淡淡的苦味,大蒜的蒜香,这味道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泥鳅自然是不吃的,但豆腐他没有任何问题。
当下也顾不得吃回锅肉,用豆腐就米饭一口气吃了两大碗,这才停了筷子批评老黄:“老黄,我都长胖了,你还这么喂我,你这是想谋害国家干部啊?”
大姑笑得不住顿足:“宋哥,你自己贪吃长成胖子,还怪我爷爷了?”
宋轻云给她夹了一条泥鳅:“不是你死活要拉我过来吃饭吗,你也有责任,口头批评一次。”
饭吃饱了,老黄父子俩都在喝酒。
黄二娃自宋轻云来以后都是一言不发,此刻喝了二两苞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