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但不能有光,有光会睡不着。
问为什么,她笑说刺猬都是这样。
杜绍久脑海中回忆万千,忍不住蹲下身轻轻摸向安淼头发,手伸到一半却停滞在半空不敢继续。
借着顽强透过窗帘昏暗的光亮,勉强能看到皮包骨头的脸颊,苍白皮肤下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他心疼,疼的喘不过气,可又不想制造出任何一点声音。于是只能像个傻逼一样,张大嘴巴,任由眼泪顺流而下。
记得上一次这样哭时还是七岁那年,他抓住一只蝉,就以为抓住了整个夏天,后来蝉死了,夏天过去了……
时间过了一会,卧室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听到男人骂骂咧咧:“挨枪子的东西,雪下起来没完没了,恶心滴很!”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小点声安淼睡觉呢。”安淼妈妈声音响起。
“钱输没了不回来?吴老二这个挨刀货太抠,借两钱跟要他命似的。”
男人被劝反而越发激动:“睡觉咋了,看着要醒就再灌安眠药,那个姓杜的要是不来明天就把那两瓶都给她灌上,药死得个叽霸的了,要不赔钱货老子还得养着。”
“你小点声,有人来了!”
“那个姓杜的送钱来了?!……”
杜绍久心里火气腾的烧起,就在此时,安淼也被吵醒缓缓睁开眼睛。
迷离无神的双眼看到杜绍久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然后伸出两只胳膊:“你来啦。”
杜绍久压着怒气拥抱安淼:“嗯,我来了。”
“我很想你,但我没打扰你。”
“嗯,我知道。”杜绍久鼻子有些酸。
“我做了好多梦,好多好多,梦到你娶我,你妈妈叫我儿媳妇,你们都很爱我……”
安淼声音虚弱神经恍惚的说了很多,杜绍久就那么抱着她静静听着,说着说着声音渐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只是嘴里还呢喃着……
我死了你会流泪吗?
杜绍久轻声回道:“我带你走。”
过了一会待安淼睡熟后,杜绍久勉强用一只手掏出电话打给大佛没头没尾的问道:“不花钱我出不去了,但是我现在一分钱都不想花。”
“那家?”电话那头大佛没有一丝犹豫回了两个字。
“701。”
杜绍久说完挂断电话,随即小心翼翼抱起安淼走出卧室。
客厅里安淼妈妈和一个头发花白看上去60/70岁的老头坐在沙发上正小声嘀咕着什么,看杜绍久出来了安淼妈妈连忙起身问道:“小杜这是怎么了?”
“饭就不吃了,我要带淼淼走。”
“那能好使吗?我知道你是干啥吃的,说把人带走就带走啊?”不待安淼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