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了瑞德的想法,阿尔林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把药膏留给了他,“很多时候,退缩也一样是在保护同伴。”
“我明白了……”瑞德摩挲着凉丝丝的罐体,慢慢把自己的思绪拉回事件本身。
“所以,我们可以肯定托比阿斯·邓肯是有问题的,你在那束花上看到了什么吗?”
去看看留在卡梅尔庄园的那束百合是瑞德的想法。
他一直隐约觉得启示派与当年的大卫教派可能存在些千丝万缕的关系,按托比阿斯·邓肯的年纪,1993年时他至少已经12岁并且还没离开奥尔镇,根据奥尔镇的历史,那里的人相当一部分在当时又都是大卫教派的信徒,这样一来,托比阿斯·邓肯在成年后神秘离开又返回建立教派的行为就有些引人注目——至少以瑞德的经验来说,这种潜在的内在关系很大可能会成为一个突破口。而在得知地下室有一束开始枯萎的鲜花后他便想到,如果是单纯拜祭死难者,那束花应当是在墓地而不是偏僻的地下室,选择地下室就证明这位祭拜人与那里和那里的某个人有某种特别的联系,找出这个人或许能从他/她的口中得到些什么其他的线索。
不是明确的案件就是这点不好,他们不得不像没头苍蝇一样东撞一下西撞一下,尽可能多地获取还不能确认关联性的线索。
“我似乎看到了邓肯和另外一名女性,但面目模糊……图像并不完整,我不能确定。”阿尔林摇了摇头,他看似是在专心回想自己那段看到的片段,实际却开始分心思忖自己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走进了对手的圈套。
难道从他进入卡梅尔庄园时对方就已经在给自己下暗示了?但他并没有注意到任何可疑的人或事……阿尔林对这个领域很不擅长,完全无法发觉是哪里开始不对了——难道是那束花?他确实在那束花上花了些心思,但这也是瑞德提醒他临时起意的举动,想要提前预知他们的行为并不容易……
想来想去却只是徒劳地把自己的脑子搅成一团乱麻,阿尔林颇感头疼地捏了捏鼻梁,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乱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不得不先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把这个问题按下留待之后解决。
“我猜你回来之后的记忆都没有了?”瑞德一直观察着阿尔林的表情,见他脸上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些许火气,便知道自己说对了,他从一旁拽过自己的电脑,道,“那我再重新说一遍。”
“你有其他情报?”阿尔林重重地喷出口气,松了松紧张的背部肌肉,耐着性子凑了过去,“这是加西亚做的?”
瑞德给他看的是奥尔镇最近20年的户籍记录,当然,是已经经过他们筛选过的,否则少说也得十几万条记录,靠人眼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对,”瑞德用舌尖湿润了一下微微发干的嘴唇,飞快地说了下去,“托比阿斯·邓肯在卡梅尔庄园住过一段时间,他的父母曾是大卫教派的中层人员,但在围剿发起前的一个月,他失踪了,这一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