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腿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你说什么?!”仵作姑娘惊地扭身问。
武官犹自在自顾自地继续自语盘算:
“不过现在倒方便了,王仵作既无父母,展某只需等中牟案结以后,回去向开封府禀一声,得包府尹的允意,便可了。”
“我还没允意呢,你向开封府禀什么禀!”
仵作姑娘一骨碌从大青岩上爬了起来,快步至展大人跟前,打断他脑中种种婚姻手续的盘算。
“我以为……你已经允意了?”
男人很讶异于,她仿佛被冒犯到般的剧烈反应。
“我何时允过意了?”
安姑娘尽可能地保持心平气和,语气温和,条理清晰。
暴力型的语言沟通是一种最低效率的语言沟通,是毫无意义的情绪性愚蠢行为。所以她从不吵架,她只条理清晰地处理问题。
现如今,她要弄清楚,问题的症结,究竟出在了哪里。
“展昭,不,熊飞……”
“熊飞,你能告诉我,我何时对你表达过,我想要与你成婚组家的愿望么?”柔声。
展昭履行着这个时代,绝大多数好男人的价值观:“你昨夜已把自己交付给我了,我当对你负责。”
“不,不,不,”安姑娘笑着后退了好几步,眼神虽在笑,却含着刻进骨血里的独立自主,“我从没把自己交付给任何人,昨晚不会,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我只属于我自己。”
“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对我负责,包括你。”
“我自己由我自己来负责,从生至死,从幼到老到亡。”
“可你昨夜明明已经……”
“昨夜那是情到浓时,水到渠成,双方互相愉悦,各取所需而已。”
“你无需感到道德上的负担,你无需与我成婚,对我负责。我也绝不会因此而对你进行所谓的负责,与你成婚。”
展大人皱起了眉头。
“你已把贞洁给了我,你我若不成婚,未来你嫁与他人,如何立足夫家?”
仵作师傅笑了,秋日阳光下,光彩夺目,其华灼灼:
“为何一定要嫁作他人|妇呢?”
“大人看卑职,是需要夫家养,才能活下去的寻常妇人么?”
展大人哑然,沉默。
她当然不是。
以她的履历,以她的优秀能力,不出两年,这奇女子就由仵作吏升任为尊崇的验尸官了。
有宅有家,俸禄丰厚,一个人活得逍遥自在。又为何要自找桎梏,嫁成人|妇,深受夫家的重重束缚呢?
“我敬佩你,阿安。”
展昭发自内心,真心实意地道。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