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听着有人在说话,还拨打着报警电话。
岑嘉从车隙中看向窗外站着的人,声音带着颤抖也有着近乎崩溃的乞求,一声又一声:“求求你们救救他。”
她一遍遍说着,意识也一点点变得模糊起来,耳边出现越来越多人嘈杂议论的声音。
陷入混沌前,岑嘉握上了他的手,以十指交缠的姿势紧紧扣住。
后来发生的事已经完全没了印象。
两人被就近安排到了县医院,江诉景伤势太重又连夜被转去了市医院。
警察通过手机信息查询,已经分别联系了他们的家属,家里得了消息都在坐着飞机火急火燎往过赶。
岑嘉脑震荡外加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腰部l3l4横突骨折,虽没有致命伤但也是要了半条小命。
这么惨烈的车祸,岑嘉的头部却被保护的很好,没有受到一点损伤。
麻药劲一过,她当天夜里就醒了。
一睁眼,入目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满鼻腔都是难闻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她再次闭上眼,皱了皱眉。
她讨厌极了这种味道。
总是会让她想起高中时那段孤苦无依在医院躺了两天两夜的日子,从那以后她就极其排斥进出医院。
乔璇先注意到她的动静,赶紧坐到了床边唤她,岑建深一直在病房里来回不安的走动,看到她醒过来,也立马往病床边走来。
“嘉嘉,身体还有没有哪不舒服。”岑建深关心地问她。
岑嘉再次睁眼,启唇,如实道:“没有。”
她下意识往旁边的病床看去,才发现整个病房只有她一个人,意识到什么,心一下子紧揪起来。
“爸,江诉景呢。”
话还没说出口,她眼泪就先一步掉了下来,昏迷前的一幕幕记忆如潮水般涌进她的大脑。
话是这么问,但她已经完全没了听回答的耐心,胡乱动着身子就要做拔掉输液管的动作。
岑建深把她按回床上,伸手制止了她的动作,眉头紧皱:“嘉嘉,他没事,你听话好好养病。”
她醒了后,乔璇推门去办公室找医生,医生闻言赶了过来,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医生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一进门远远就说教着她:“你现在需要静养,情绪不要激动。”
待她走到床边,岑嘉一把握住她的手,忙不迭问:“医生,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男的呢,他在哪个病房?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这里是小县城人民医院,医疗设备有限,同天因车祸进医院的也就江诉景,他情况特殊,所以医生没有犹豫很快答了上来:“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小男生因为伤势太重,连夜就转去市人民医院了。”
岑嘉本就惨白的脸一点点灰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