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群发誓,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江诉景。
他这人平时散漫惯了,眼光高到头顶嘴还毒,仿佛没什么东西值得他入眼,对外展示出的形象从来都是一副矜贵自傲的清冷样,难以接近。
而就是这样一个可远观不能亵玩的男人现在正背身站在夏夜的冷风里,低垂着头一句话不说直掉眼泪。
他一点没有压抑自己的哭声,任凭着眼泪往手机屏幕上落。
贺群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和他印象里的那个傲到骨子里的人简直天差地别。
就算之前被赶出来狼狈淋雨那次,他顶多也就颓闷发呆,一阵一阵的难受,那会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慌张。
他倔强又心里存着点赌的成分,赌他在岑嘉心里占多少份量,所以宁愿用被雨淋得湿透来换个她可能回头的机会。
因为不甘心从岑嘉的世界彻底消失,所以他还可以想办法尽力对自己的恶劣行为进行补救。
这次不一样,是他亲手把她推开。
不会再有给他挽救的机会,他将彻底成为空白没有任何理由再出现在她的世界。
岑嘉使了个障眼法,把二楼房间的灯打开了,不过也只是按下开关而已,没在房间待着。
别墅中间隔了一堵矮墙,她回家后拿了礼物又对着镜子精心补了下口红,就赶紧拿了把梯.子小心□□过了他的别墅。
手机还在包里没翻出来,那条信息她也没收到。
贺群寻思着这也快到零点了,但看了眼他不对劲的情绪,猜测两人是闹了矛盾,而且很明显还是这位祖宗受了委屈。
难道是......被抛弃了?
转念一想,也不对。
刚才不是还挺和谐,难道这两人吵架都是云淡风轻神仙打架?
再说了,岑嘉为这一天提前筹划准备了那么久,现在怎么会临门一脚和他闹矛盾,那不是前功尽弃。
实在想不通,但他又不了解具体情况,也不好多问什么。
“景哥?”贺群斟酌着语气开口,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进行:“这...天冷,就别站在树底下哭了吧?”
江诉景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抬头看了眼二楼灯光明亮的房间,胸口一阵发酸,心里一阵细密像被针扎的疼。
江诉景已经提前联系了搬家公司,连夜就会把东西拖走,房子也早就签订好了转卖协议。
他根本没打算再回那间别墅,狠了心要掐断与她所有的联系。
“我们分开了,那个家我不回去了。”
良久,江诉景低声说。
“不是,你说什么?”贺群瞪大了眼,烦躁的抓了把头,皱着眉,忍不住问了句:“你两这怎么回事啊?一个大半夜站在外面哭,一个守着零点在里面准备surprise,这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