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江刺史吗?”
江河抬头一看,见正是昨日那个黄门,于是道:“怎么?一日不见,大人便不认识外官了吗?”
“哟,哪敢啊!大人昨日身着的是便服。今日这一穿上这华服,嘿哟,我还以为是那家玉树临风的公子呢?”那黄门身姿富态,一看就在这王府身居高位。
听到这黄门这么夸赞,江河忍住笑意,从怀里递上了礼单。“这是给庐山王的一点心意。”又从怀里变出来一个金饼子,递到那黄门手里。
黄门笑盈盈地接过金饼子,还以为这金饼子这么小该不会太重,一接上手,让这金饼子给镇了一下,笑得连后槽牙都能看到。“诶哟哟!这可是大礼啊!咱家可多谢江刺史了!”
“昨日江刺史走后,王爷晚饭都少吃许多呢!王爷虽然也有些朋友,可真没有像刺史大人这般思念得紧的!咱家进宫之前叫任慕,现在也就是王爷身边一个贴身侍奉的人儿,可担不起江刺史这般大礼。”
“任……”江河刚想开口,可发现总不能叫任公公吧。
好在任慕及时解了他的急。“就叫我任总统吧!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我替王爷管着。蒙得王爷太爱,总统庐山王府。”
“任总统……”江河颇为尴尬地叫着任慕,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这礼品可需放到何处,我让卫士们送去。”
“可不敢劳烦江刺史的卫士们,且让我叫些下人来搬吧。王爷还在堂上等着您呢!”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去见王爷。劳烦任总统了。”
“不碍事不碍事,江刺史可真疼咱们这些苦命人。”任慕道。以往来庐山王府上的文人骚客,最瞧不起的就是任慕这样低贱的人。
任慕可恨透了这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如今见到江河,却是实打实地感受到了江河身上那种亲民感觉。
来到堂前,见堂内陈列如旧,陈渊正跪坐案前,手捧一卷,细细读着。听到外面动静,陈渊抬头见到江河。“江刺史可真守约,说是酉时,便不早一刻来!”
江河闻言大笑。“离得近,故而掐着点儿来的,刚才与任总统聊了聊,耽误点儿时间,王爷莫怪!”
“我哪敢怪罪你啊!你可是我的座上宾!”陈渊起身,拉着江河坐下。
“昨日,江卿说的话,我可都记在心里呢!害得我彻夜未眠,明日可不用早朝,江卿可得陪我话到天明!”
江河心想,原来邀我过来不是请我吃饭,是陪你聊天的啊!于是道:“说好的宴请,阎王爷也不遣饿死的鬼儿啊!”
“好!那便先上酒肉!”陈渊闻之,微微一笑道。便命身旁黄门速去催促饭食。
江河坐下,遥遥见着陈渊所读之书。但见上面一行写着“天子玉藻,十有二旒,前后邃延……”字样,略微点头,原来是礼记中的玉藻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