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甲子。
庚午百业荒,庚午方盛强。天下一颂赞,父隐子为皇。
虽然是连打油诗都算不上的纯粹白文,江河一眼下去却也看得一头雾水。再抬头观瞧,那施施然走出大堂的净羽早就不见了踪迹。
“来人呐,把净羽真人给我寻回来!”
法正闻言,亲自下堂去请,可守门兵丁却来报告说并未见人离开。
此语让堂上之人震惊不已。从堂下到院口兵丁守卫之处,不过二十步。这净羽莫非还真有升天入地的能耐?
收下净羽写好的两行文字,江河把脑袋一撇,问净真道:“那净羽当真是你师兄?”
净真出班回道:“会禀柱国,师兄确实是贫道的师兄,不过早在七年前就被师父逐出山门,从那之后,便听闻他隐居翠微山。臣自辽东南下之时,去过翠微山一趟,如今只是几年未见,断然不会认错。”
“看看这个。解释解释。”
江河把净羽写好的文字递给净真,让他观看。净真观看许久,猛地一拍脑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怪不得!”
净真一阵惊颤,倒是让堂上三人有些奇怪。
“柱国,师兄这是说三十年后,会有雄主顺天改命。而这个人,正是小公子啊!”
“什么?锜儿?”江河闻言,眉毛皱成一团。“锜儿今年才刚满两周岁,三十年后……”
“嗯,也差不多了。”
接着江河就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
这个净羽,真看透了我之所想不成?
江河确实没有什么篡逆的心思,可江河是绝对不会放权的,他只会把权利越来越集中,用来征讨,用来统一。用来改革,用来建设。
可自己如今别说正值壮年,活个五十年都不是什么问题。如果国家大权让自己执掌了五十年,那五十年后,就算自己不篡位,又有什么差别?
自己是干不到七十岁,如净羽所言,再干三十年,五十岁的时候把这担子交给锜儿,才是正理。可三十年后,锜儿上位,那……
江河一时间不敢想下去。看来自己已经矛盾了,既不想当什么皇帝,又不得不当了。大陈有国情在,天下百姓不会容忍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帝和一个拥有实权的权臣同时存在很长时间。
这个问题,江河早该思考过,可如今面对这个问题,江河只想一推再推。
万没想到,就这样等着等着,居然真的有办法送上门来。自己不篡位,让儿子篡位……
这样的做法,貌似……
可行!
遣散众人,江河留在堂上想了许久。最后还是认为眼下没有必这更好的办法了。呆呆地望着那因为黑暗已经有些看不清的字。
“确实是为我指了一条明路,却没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