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没……你知错了吗!”江河险些把关心话说了出来,转眼改换了面目,化作凶神恶煞状。
吕正听到这话,强忍着身上疼痛,缓缓从地上爬起,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让江河再未动手。“搜户检地,是个什么事!”
“是……是家国大事,孩儿……孩儿知错了!”
气鼓鼓的江河示意刘昚搬来凳子,坐了上去,大喝道:“你隐瞒了多少田地!还有你在密州那一档子事,都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别耍花招!我是在救你!”
吕正也不是无药可救,当即交代了个干净。“密州隐瞒的田亩……也……也就九千……九千六百顷……”
“少吗!”江河怒拍椅子,竟把这纤细的支撑砸折,木头飞溅出来,不慎刺破了江河手心。
吕正见了,一边继续交代自己在密州的恶性,一边膝行到江河面前,拿来江河的手,挑出木刺,还用舌头濡湿了伤口,拈出细刺。
见了此景,江河再有万分怒意,也消弭得差不多了。义子虽多,江河都视如己出。不说崔钧、蒋贯等亲近的义子,就是这吕正,江河也多加关心。
一年三节四季,都要写信问询。这十年来的供养教导,也和父母无异。吕正自小是故而,也真把江河当做父亲。当即说完了罪状,吕正磕头在地,泣泪数行而下,保住江河双膝,道:“父亲,孩儿真的知错了。”
屋内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会引来人等,这也是齐凌为什么没进屋内的缘故,他把守在三楼楼梯口,不用多言语,只是怒目而视,就震慑住无数想上楼一看究竟的龟公。
“都给我滚!父亲教导儿子,你们也要管吗?”齐凌腰间寒刀,之抽出来两寸,那道寒芒,就让龟公放下手中家伙,不敢上前。
久久,老鸨来解了场。这一次她可不再偏护这一队“蜀中商人”了,原因无他,被丢出窗外的御史,被巡街御史发现,当即,无数射声卫就把这青楼包围起来。
京中御史被人打成重伤丢出窗外,如此恶劣案件,惊动了射声卫的左司马,他率军包围楼内,放出话来:若是御史大人有什么事,这满楼的人都跑不了。
限天亮之前,交出凶手,不然杀入楼中,生死不论!
怕事的顾客听到消息,都跑了出去,任凭仅着片缕地被射声卫看押几个时辰,也不愿意继续呆在楼中,害了性命。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老鸨岂能再偏袒他们。此时江河三人在老鸨眼里,已经不是什么商人,而是要索她老命的无常。
“你给我让开!把你家公子交出来!”老鸨怒目而视。大骂道:“还有我的玖儿,你们要是敢动他分毫,可别怪我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
这话,齐凌听着也就是笑笑。对老鸨道:“楼上的那位,你招惹不起!让射声卫的长官给我上来!让他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