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住了汪大渊的目光。
“授田之后,籍于州县,所生男女,永为滋孽,非有所由,不得离境!”
他看到这句话时,仿佛已经看到一条生路铺在自己面前,乃至于他激动得把这句话念了出来。一旁王安石目睹着这一切。
其实刘振所言,都是道听途说来的虚假消息。这新律皇帝的确看过,却没有责备王安石半分。也不存在着什么先天巨大矛盾。
不过汪大渊所寻查到的这处,也的确让江河不满。
当汪大渊念出这句,皇帝欣慰一笑,再看刑部尚书王安石,初听之下,没有什么。可恍惚之间,身体一晃,直接拜倒在皇帝面前。
“陛下,是臣举纠不当!是臣失职。”真正优秀的文臣,就连承认错误都比庸臣快了一步。
乃至于皇帝都被这速度吓到,也根本来不及提及责罚,只是问道:“介甫,你以为此语错在何处?”
“臣以为,授田之法,在于给流民以生路,纠集难民,拨给农具荒土,让其自建家园。为防闻新弃旧、因商废农、自甘堕落,所以设此条目,禁止离开原籍所在。”
“是臣失察,此法当用一时,不足以堪百年之大任。想百年之后,荒土之成阡陌、废墟之成市镇、冷落之成繁华,则其民亦不为流民矣,所去来往,应当自由。”
“嗯,介甫所言道出朕心中所想,这个年限,大家商议一下吧!”
皇帝一言,打开了朝廷上的话匣子,有的说五年,有的支持十年,还有人说一岁即可。
杂乱的言语最终统一,在几位平章的支持下,便定下了五年时间,五年之后取消限领。同时为了防止均田的落荒,又增加了一条惩罚农田落荒的法令。
“如此,这新律才算合理。”江河很是欣慰,又道:“然而均田令所覆盖的区域还是太少!”
“户部!”
皇帝呼唤,户部尚书郭阳立刻出班,站在皇帝面前。“户部尚书郭阳在。”
“搜户检地一事,需要加快进程了!朕能等得起,可朕的百姓等不起了!”
“诺!臣这就调拨官员,停下、暂缓其他事物,着力推进搜户检地,为均田提供基础。”
“嗯,一应官员,吏部可以优先倾斜给户部。”
皇帝若有所思,又问郭阳道:“子高,如今天下州府,已完成检地的,有多少?”
“回禀陛下,搜户检地自建宁二年即为户部主要工作,如今已完成了京兆、怀、郑、汝、相、莫……等一百一十二州,建国之初核定天下州府总数一百三十八,唯有二十六州尚未完成。”
“不过这二十六州包括幽、凉、交、平四个边州,实际情况恐怕更为艰难。臣唯有恪心督导,以全此事。”
“除去这幽、凉、交、平四州之外,其余二十二州一年之内可否核定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