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里?”
“嗯,先去一趟,然后入蜀。”
“入蜀?”
“蜀地近来出来个通真道人,臣想着去会一会,顺道再为陛下看看蜀地民风是否归化。”
“也好,蜀地山川秀丽,是个不错去处。现在也过了雨季,不甚溽热。”
两人又谈论些蜀地趣事,李泌告退之后,江河也走出养心殿,乘着早就准备好的銮辇,过了大复道,前往致和殿中处理奏折去了。
。
汴州,东昏县。
自从江河把势力拓展至此,已经足足十年。十年间江河攻灭群雄,克定天下。仿佛天下初定,可这东昏县却早已平静了十余年。
虽然十年间朝廷的政令每次下达,县城外的城楼上就要挂几颗脑袋。可百姓对此非但没有恐慌,反而拍手叫好。
原因无他,城楼上悬着的,都是东昏县土豪劣绅的脑袋。而他们的田地,也被分了个干净。一户一倾,补足田亩。
家中殷实着,虽然没分到土地,可想这样的人家,整个东昏县也找不出一百家来。东昏县剩下的两万多户,家家田地都不足一百亩。
又何止是一百亩?平均下来,东昏县每户应有一百二十一亩地,可地呢?
东昏侯氏、孟氏、陶氏、韦氏四家就占了一万八千顷田,东昏县大半的土地都是他们四家的。
这样的日子本来也没什么,无非丰年饿肚子,饥年卖儿女,也能勉强过去。
可过了天正元年,江河对世家态度突然一变,关东一百多家世家全部被剥夺田产,接下来的数字更加夸张!五百家!
其中就包含了东昏县的四家,乃至还包括了一些只有十几顷田的地主,朝廷也全不放过,只要敢抵抗,全部杀头!
从那以后,东昏县才算是彻底安宁下来。
若说安宁,其实也不太安宁。毕竟田中来往,夯下界限。城中挤满了买牛的人。田中农夫也不知发起了什么疯,原来三日做完的农活,一日也就搞定了。
剩下的两日也不能闲着,到城里来,就算拾些牛粪用来堆肥,也不肯在家里闲着。更有甚者,为了捡些牛马粪便,日日往陈留城中去了。
才几年光景,东昏县的木匠、石匠是乐开了花。几年丰收下来,家家户户都不缺钱,纷纷盖起了新房。就连县城里原本荒废化为农田的土地,也有人建起了新房。
三年下来,县城里盖满了新房,也没能缓解百姓们的热情,就连城墙之外,都有不少新房建起。县令也在规划征发徭役,扩建城墙了。
不过这些,似乎都和索贵无关。自从当初授田,他在东昏县分到了七百亩田,不止如此,当县令得知他在战场上的功劳时,还邀请他担任城东乡的乡长。
可索贵有自知之明,他大字不识一个,如何做得了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