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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憋足了起高声大喝,但随后魏定山只一声,便又盖过了全场。
“散!”
如同一道敕令,又像是某种大赦,众人当即长舒一口气,全身如解脱了一般顿时一软,继而化作鸟兽散去。
场中瞬间便只剩下了荀玉展、魏定山,还有那两名直挺挺跪着不敢有丝毫松懈的弟子。
魏定山缓缓将目光落在荀玉展身上,轻声开口:“大公子,请随老朽来。”
荀玉展在那时呆了呆。
两人一前一后地缓步行在路上,魏定山负手在前,脊背微微有些佝偻;荀玉展两手抱着那把剑,跟在魏定山身后,一言不发。
行至一处塘上木桥时,魏定山忽然停下脚步,开口问了一声:“大公子,您觉得今日之事如何?”
荀玉展低垂着眼帘,反问道:“魏伯以为如何?”
魏定山一愣,随即不假思索道:“老朽也以为,二公子虽品行不佳,但也不至于到此地步,此事疑点颇多。”
荀玉展抬眼看向魏定山,皱起眉头。
“因此,老朽要弄清楚二公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魏定山转过半身,两眼直直地摄向荀玉展,目光如炬:“方才听昨夜看守二公子的那两人说,二公子离去时,称是先去了大公子的书房……可有此事?”
荀玉展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锤了一下般咚地一跳,但他还是点头回答道:“是,昨夜我见过玉宁。”
“他都跟您说了些什么?”魏定山向前逼进一步,语气却似漫不经心。
荀玉展沉默片刻,稍稍整理思绪,随后便隐去了一部分内容,只交待了昨夜荀玉宁对他的怀疑,称其发泄了一通后,负气离去。
魏定山表情凝重地听完后,神色稍缓,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这小子实是压抑太久了,竟这般胡思乱想,也难怪、难怪啊……”
他重重地叹了一声,接着道:“若真如此,今日之事,或许就解释的通了……二公子他离开荀门后,极有可能会去成州,或许只有见到掌门,二公子才能有安全感,也才能放下心来。”
“成州?”
荀玉展凝目。
魏定山“呵呵”一笑,有意无意地说道:“大公子若是无意于大秋会,又对掌门、大将军他们不放心的话,不如也去走一趟,老朽可以派几个……”
话未
说完,便被荀玉展抬手打断,只见他灰暗的眼神之中仿佛出现了一丝神采,态度也让人感到了莫名的坚决:“不了,在这边的事情解决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荀门的!”
淡淡的笑意自魏定山的脸上散去,他那如枯木般的眼帘重新垂了下来,以沙哑的声音淡淡地回了句“这样也好”。
两人就这般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