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西陲已安,凤翔可交由王峻逐步抚定,禁军可还!”刘承祐说道。
王峻直接被拔为凤翔节度使,听刘承祐的意思,是打算将西征的那支禁军召还。
闻言,郭威微讶,瞟了眼刘承祐,但见他面色如常,抬手应道“是!”
不过,刘承祐显然另有想法,看着郭、魏,征求二人的意见“朕欲以西征的这支禁军,屯驻与潼关!二位觉得如何?”
郭威与魏仁浦俱是一愣,不过都不是凡人,联想到潼关的地理位置,似乎明白了什么,二人对视了一眼,由魏仁浦开口说道“潼关当关中、河南、河中三地咽喉,要冲之所,派军驻守,以备不测,臣以为可,并无意见。”
郭威也点头。
以备不测,备何不测,郭威与魏仁浦或多或少都有些数。近来,李守贞虽然安分了许多,但河中的消息仍旧纷传东京,再加平日议政议军,从刘承祐的扣锋中,都能有所察觉。
何况,翻开地图便能发现,潼关距离河中府直线距离不过五十里,倘有事,北渡黄河便可直趋蒲州。用朝发夕至来形容,可能都是慢的。
“西征禁军,尚余多少人?”刘承祐问道。
“据前报,马军亡二百六十七人,伤一百二十六,步军亡八百七十七人,伤一千三百四十一人,马步军共失踪七十八人。所余将士,除伤重至残者之外,能战者尚余三千二百余人”如数家珍一般,魏仁浦道出。
“三千余马步军,足用!”对魏仁浦的强记技能,刘承祐已见怪不怪,直接说了句,又忍不住叮嘱道“对了,亡伤残将士的抚恤,务求丰实,归家到户!”
“是!”
“陛下属意,何人领军镇守潼关?”郭威问。
“杨业如何?”刘承祐毫不犹豫。
见状,二人哪里还不知如何表示,郭威道“杨业虽然年轻,但智勇双全,凤翔一战,可见其用兵之智,以其统兵,付以大任,臣以为可!”
“臣附议!”
“那就这样,于潼关设潼安军,以杨业为军使兼潼关团练使!一应军需,由西京、陕州、同州、华州,还有河中支应!”刘承祐招来范质,吩咐道“拟制之时,补一句,让杨业给朕看好风陵津!”
“是!”
风陵津,是黄河南流东折的要津,自此北渡,可直逼蒲州。刘承祐针对的谁,几乎是赤裸裸的了,还让李守贞协调粮秣。
殿中稍微沉默了一下,魏仁浦稍作犹豫地问道“陛下,如此安排,是否会激怒河中?”
“刺激是一定的!”刘承祐一拂手,袖袍扬起,冷冷地说“朕容他自主,容他猖狂,但是,此次是朕出招,就看他如何接招!”
“朕倒要看看,李守贞,敢不敢反!”刘承祐的声音回响在殿中,那是种憋了许久的郁气爆发出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