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仪表俊美,气度不凡,不负其盛名。上一个给刘承祐有差不多感觉的,还得属李毂。有趣的是,韩李二人,一南一北,之间还有一段渊源。
刘承祐审量着韩熙载的同时,韩熙载也在打量着眼前的汉天子。真是太年轻了,这是最直观的感受,但平静的面容间,却有种超出其年龄的成熟感。
“听闻来使到东京已有些时日,朕这段时间国政繁忙,碍于俗事,此前一直不得空召见。怠慢尊使,还请恕罪”刘承祐随口说着两人都不信套话。
“陛下言重了陛下勤于军政,是中原士民的幸事”韩熙载也随口附和着,目光都没闪一下。
就那么注视着韩熙载,刘承祐夸奖道“几十年来,南渡江南的北方士人数不胜数,然能在江东闯出名堂,使声明闻于四海者,唯有韩公了今日一见,果不虚传”
面对刘承祐的恭维,韩熙载面无动容,谦虚道“陛下谬赞,外臣实不敢当”
言罢,韩熙载自袍袖中掏出一本礼册,捧在手里“外臣此番北上,携有吾主礼物奉上”
张德钧立刻上前,接过礼单,呈给刘承祐。
命人奉上茶水,刘承祐接过,也不看礼单,随手置于案上,也不矫情,直接道“南唐主有此美意,此番进贡,朕就笑纳了”
闻言,韩熙载眉目顿时一凝,抬眼注视着刘承祐,就像隐藏在鞘中的宝剑亮出一般,严肃地道“陛下,外臣所携,乃是我主大唐皇帝,带给陛下的礼物,非贡品。大唐与大汉,乃并立南北的强国,并无从属之分,还请陛下慎言”
面对韩熙载的纠正,刘承祐兴趣盎然,反问道“先生为北人,何以南臣自属,这般尽力为其辩驳”
韩熙载头一昂“臣入南国,自为大唐之臣”
“若朕没有记错的话,先生南渡之时,割据江淮,不服王命的,可是杨吴吧”刘承祐声音很轻,但话里带刺。
韩熙载不禁瞄了眼刘承祐,只顿了下,便道“我烈祖建立大唐之时,中原当鼎之重者,可是石氏”
还有半句直接的质问,韩熙载没有说出口,也是顾忌真把这个少年天子给惹怒了。
刘承祐反应平静,心道此人倒是不肯吃亏,又或是不肯堕了其国其主声名,毕竟是,代表“大唐”北来的嘛。
稍稍直起身体,看着在他注视下一副安然的韩熙载,刘承祐问道“说吧,唐主派北上东京,做什么”
面对刘承祐的明知故问,韩熙载仍旧从容而答“外臣奉吾主之命,欲同大汉弭兵消乱,恢复两国邦谊,重开商榷,互通有无”
“哦”点头应了声,作了然状,调子拉得老长“是来求和了啊”
刘承祐话音刚落,韩熙载便拱手,十分郑重地纠正道“陛下,是议和”
“两国未启战端,仅边境小有冲突,大唐更无战败之虑。臣奉命北来,是带有吾主十分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