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继续治疗。”
“六十万啊。”
韩守心摇头。
“我找了媒体,开了水滴筹,只拿到了十万。”
“去她上班的工厂找人,他们说下班时间出事,并且已经离开工厂,不属于工伤范畴。”
“”保险公司一直拖,真的是,走投无路。
“最后的时间一点点靠近,不要说六十万了,我就连三十万都没有,钱不够,治疗就无法继续。”
停了停。
“她只能等死。”
叶久试图从韩守心的话语中,分辨出他的情绪。
怨恨吗?
好像没有。
一般人碰到这种事,对肇事司机对工厂对保险公司甚至对医院,也许都会产生一定的怨恨情绪。
但韩守心没有。
他很平静。
只是单纯地进行叙述。
“于是,我明白了。”
情绪出现了。
韩守心语调上扬,眼神明亮。
“只有金钱,只有足够的金钱,才能做到一切。”
“她还在icu里等着救命,我却无能为力。”
韩守心以一种惋惜的语气。
“如果我拥有足够的金钱,就能给她提供最好的治疗。”
“甚至,她也不必每天加班到十一点,不必连病假都请不下来。”
“我可以教她画画,向日葵,不必想着以后。”
他冷冷地笑了下。
“那些永远都到不了的以后。”
他看向叶久,目光灼灼。
“你看,很简单的道理,对吧。”
“这就是个金钱的社会。”
“所有人忙碌的终点都是金钱,更多的金钱。”
“难以想象,我居然天真到现在。”
“坚持着可笑的梦想,画着只有我喜欢而不被别人接受的画作。”
韩守心问叶久。
“你知道梵高吗?”
不等叶久开口,韩守心自问自答。
“一声穷困潦倒,伴有严重的精神困扰,曾住在狭窄阁楼里,画作从不被人接受,郁郁而终。”
“就这样一个人,生前籍籍无名,而在其死亡98年后,他的画作以3950万美元的价格被交易。”
“梵高一直是我的精神偶像,我看他的星空和向日葵,就好像能看到那个孤独的灵魂。”
“你能明白吗,真正的艺术家,从来都是孤独的,他们需要孤独的环境来维持自己独立的人格,进行清醒的思考以及自我剖析。”
说到这里,韩守心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