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如平地起炸雷,“敌将哪里走?”
听他这么一吼,张忠一行顿时就跑得更快了。
就是这么一声怒吼都让他们心底直抖了,他们哪还敢转身应战?
“鼠辈!”
见状,李汗青又是一声怒吼,冲到中军大旗下,一枪扫向了那杆大旗。
“咔嚓……”
儿臂粗的旗杆应声而折,而李汗青马不停蹄,直追张忠一行而去,“敌将,拿命来……”
旗已夺,将还没斩呢!
眼见汉军帅旗突然倒了,城头幸存的守军哪里还按捺得住,纷纷奔下城来,开了城门,怒吼着冲向了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的汉军,“杀啊……杀啊……”
夕阳敛去了最后一丝余晖,暮色渐沉,战斗也渐渐地落下了帷幕,八千汉军死伤无数,逃出升天的不过数百骑。
城东十余里处,浑身浴血的李汗青一勒马缰,停止了追击,愤愤地骂了一句,“有本事就别跑啊!”
没办法,他垮胯下的战马终究还是比不上张忠胯下的战马,让张忠捡了条性命回去。
率部追上来的周武同样浑身浴血,却是满脸兴奋,“狗日的胆都吓破了,敢不跑吗?”
一旁的方宏同样浑身浴血,同样满脸兴奋之色,“不过是一条丧家犬而已,饶他一条狗命又有何妨?”
李汗青微微一怔,却摇了摇头,“这可不是饶啊!人家是凭着胯下的良驹跑掉的!”
这时代,若无一匹良驹,任你再悍勇也力有不逮啊!
当然,箭术也得练一练了!
入驻雉衡岭后,事务繁多,李汗青也没时间练箭,刚刚若有一张良弓、一身百步穿杨的箭术,也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那敌将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脱。
见李汗青好似对敌将逃跑一事耿耿于怀,周武方宏等人不禁面面相觑,一个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的亲卫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汗青将军,一个败军之将而已……真地非杀他不可?”
李汗青望了那亲卫一眼,神色肃然,“今日城下这数千汉军就数他最该死!”
那亲卫不禁一怔,依旧满脸疑惑,“为啥?”
李汗青神色一狠,语气低沉,“因为……其他人都是为他而死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将兵败何尝不是万骨枯?
谁有该为那一条条化作枯骨的鲜活生命负责?
此刻,他着实满心愤懑,但旋即那满心的愤懑又化作了无奈,一拔马缰调头便走,“回吧!明日还要去肇县,少不得又是一场血战……”
被卷入这场战争的所有人都只是棋子而已,区区一个敌将又怎能负起得起这个责?
回到战场之后,救护伤员,搜集兵甲战马,收敛尸骸……忙完已经是深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