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苏固却是知道的,刘焉也是知道的,所以,即便他们也听说过李汗青的厉害,却并不担心李汗青会到汉中来插一脚。
而且,数千汉军将张修残部围在西城,也不急着猛攻。
倒不是苏固不想尽快剿灭张修一伙,只是新任的益州牧刘焉一点也不急,苏固着急也没用!
汉中兵马前番被征调了大半去南阳,一个也没有回来,眼下这六千多兵马有五千多都是刘焉调集过来的,而汉中郡剩下的两千兵马有一半都驻守在郧关。
“当当当当……”
夕阳西下鸣金响,又是一场好似演习一般的攻城战结束落下了帷幕。
连护城河都没有过的汉军便又呼啦啦地退了回来,地上没留下一具尸体,退回来的汉军将士也不见有多少受伤的。
倒是西城的南门城墙早已被如雨点般的石弹砸得残破不堪了。
苏固看在眼里,气在心里,看着那些嘻嘻哈哈退回来的那支攻城部队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一勒马缰,转身便朝辕门去了,进了辕门后又直奔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里,刘焉正在和张鲁下着棋,谈笑风声,好不快活。
匆匆走进帐中的苏固越发怒气难忍,冲刘焉草草一礼,语气不善,“州牧大人好兴致!我军围城已逾半月,每日耗费钱粮无数,却无半点进展……”
正在兴头上的刘焉笑容一僵,扭头冷冷地望向了苏固,“苏郡守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不待苏固搭话,他却又神色一缓,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苏郡守也知道,前番南阳之战,我益州万余将士几斤全军覆没……眼下我益州兵少将寡,若再为了区区一伙残兵便让将士们去送死,这偌大个益州又靠何人守护?”
被他这么一说,怒气冲冲的苏固顿时神色一滞,满心的怒气都化作了无可奈何,“可是……我军也不能就这么耗下去啊!”
刘焉的话也不无道理,毕竟,益州地域广袤,而境内土著蛮夷又桀骜不驯,时降时叛,若真在这里把益州本就所剩无几的兵马耗个大半,只怕那些土著蛮夷又会闹事了。
见苏固满脸无奈,刘焉眉头微微一挑,展颜而笑,“郡守大人不必忧怒,我军每日以炮车投石轰击城墙,米贼的士气必将日渐低落,只待明日继续轰击一番,便可遣使入城劝降了!”
张修以五斗米教起事,于是便得了“米贼”这个蔑称,就好比黄巾军也被汉廷冠了个“蛾贼”的蔑称一样。
听刘焉这么一安慰,苏固顿时神色一动,但旋即还是有些担心,“我军已连续轰击城墙十日,而城中米贼并未有颓废之势,劝降一事只怕……”
刘焉呵呵一笑打断了他,“西门城墙已被轰击得残破不堪,而我军已佯攻数日,若米贼要顽抗到底,我军便化虚为实,定能一举破城!”
苏固顿时精神一振,连忙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