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枪影重重直如怒龙翻腾,所过之处卷起漫天血雨,直杀得迎上来的并州铁骑人仰马翻,人嚎马嘶!
匆匆赶来的蹇雍远远地看到这一幕后调头便走,“事已不可为,当火速护送中郎将大人撤离……”
李汗青都已经冲进营寨里了,哪里还挡得住?
他可不想上去送死,只要能带上皇甫嵩逃出去,便是陛下震怒追究下来,也有皇甫嵩顶着!
皇甫嵩早已听警钟声,奈何早上呕了血,黄昏又拖着病体去巡视了防御工事,此刻体力不济,只能心急如焚地待在中军大帐里静待消息。
但是,听到前军营地里突然喊杀声震天、惨嚎声凄厉,他便知道此战再无幸理了,忧愤之下又是“噗”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大人……”
几个心腹尽皆大惊失色。
但皇甫嵩却摆了摆手,强撑着抬起了头来,惨然一笑,“天生李汗青……咳咳……黄巾难灭啊!”
该做的能做的,我皇甫嵩都做了,可是,那厮竟凶狠狡诈如斯,我皇甫嵩还能如何?
看到他那惨然的神色,一众心腹尽皆有些不忍,其中一个两鬓已经斑白的幕僚犹豫着劝了一句,“大人,事已至此,当尽力保存兵力再做计较……”
众心腹连忙附和,“箕山地形复杂,又有雄关险隘和坚城,只要各部分散撤离,贼寇定然无力追……”
皇甫嵩强自一振精神,“撤……”
虽然满心的不甘与悲愤,可他没得选:他皇甫嵩连战失利,损兵折将,怎能再把这三万多兵马全部折在箕山之中!
他话音未落,蹇雍便匆匆地冲进了帐来,神色惶急,“大人,李汗青已经率部杀入前军营地,势大难挡……”
不待他说完,皇甫嵩便无力地摆了摆手,“撤,都撤吧!能撤出去多少算多少!”
蹇雍微微一怔,暗自松了口气,“是!末将这就护送大人离开……”
皇甫嵩匆匆地撤了,一些反应快的将领也带着麾下的将士撤了,那些悍不畏死拼命抵抗的将士很快也被杀得寒了肝胆,四散奔逃了起来。
天色渐明,大成关上快到换岗的时候了,熬了大半夜的将士们如释重负,纷纷打起了精神。
突然,门楼前的一个士卒惊叫了起来,“关外有人!”
众人也是一惊,纷纷往关外的山谷中望去,就见乌泱泱的人群正在靠近,好像都是些披甲顶胄的军士,只是队形散乱,很是狼狈!
正在此时,数骑自那人群里奔出,直奔关下而来,当先一骑远远地便冲关上大喊,“我乃屯骑营校尉蹇雍,速速打开关门!”
关上顿时一寂,随即便有一员将领狐疑地冲关下问了一句,“蹇校尉,你们这是……”
守在广成关的也都是禁军将士,这员将领显然也认得蹇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