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在寻找什么。却在他目光挪移瞬间,齐齐转向此方。
晃了一晃,他低头窥那三块骨头,竟发现其中之一隐隐有些碎肉翻新,像是凡人伤口愈合那般,无皮无筋,血肉鲜嫩。渐渐有了形态,倒像是断了指的手掌。
“糟了!”
心间一声担忧,周边场景却再起变化。
形形色色的人从雾中穿梭而行,衣着多为破败,光色十分迷离。叫卖声、吆喝声,甚至有诡异的戏曲音,渐渐喧嚣起来。
“看杂耍了!”
小贩手中轮流转着圆球,竟是一颗颗破败头颅,死不瞑目,瞪大的双眼在咕噜地盯着他,发出咒怨。
一群小孩正热闹地围着表演绳节的艺人,根根粗绳在对方手中灵巧地像是细线。
“再加一根!”
说罢,便打开箱子,血淋淋地箱内吊着数具吊死鬼,手起刀落便把那申拉出的舌头割了下来,再缠绕而上,密密麻麻的长舌团在一起,像吐着芯子的毒蛇。
周边围观者顿时响起哄堂掌声,只是那些小孩从侧面看去,阴恻恻地似乎早已没了面庞,只剩干骨碰撞的“咔咔”响声。
最险恶的自然是眼前喊住他的侏儒,倒并非对方生来如此,而是手脚被削,耳鼻被挖,留下突兀人彘,腮上抹着嫣红,依稀看得出曾经也是风流一时的美人。
这么片刻时间,河畔手指便离奇地出现在他的身上,规整的手掌猛地多出一根血指头,不停地挠动。腿上、胳膊,渐渐长出凹陷的印记,那尖锐指甲将肉皮挖出血痕。
即使这般凶险,这看似年岁不大的小孩,显得极其镇定。没有去抓那些诡异手指,也没有回应那人彘,脚下步伐规律有致,暗含奇门。
眼看那血指头在他心房上刻印,要刨出他的心肝。脚后跟忽地碰到阻碍,明明浓雾下身后空无一物,却实实在在地触到物体,像是巨木之根。
在触碰刹那,血指头仿佛遇到什么大敌,凭空颤栗抖动,掉落而下,就连已经完整生长的手指,都开始化成血水。
可还没等他露出喜色,脚踝便被阴冷手掌抓住,冰凉地像是在地窖中的尸体。而且力气极大,根本挣脱不了。
渐渐地整个人被不停拖拽,周边却极其顿涩,像是被人拉入土中一般,不断变浓地大雾,似夯实的泥土,略带腥味,将他掩埋。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灰濛,好似一铲子一铲子的土,盖在身上。
越来越重的压力,体内支撑的骨头都开始折断,眼角被干涩的泥土渗入,口鼻皆是。窒息的压迫感强烈,念头少之又少,世界都陷入黑暗。
就在他即将永坠黑暗之时,一双苍白而更为有力的大手,捏在他的天灵盖上,狠狠一提!
“呼呼!”
“呼呼!”
久违的新鲜空气,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