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阅兵式的场景,随着画面定格于某支队伍意气风发通过观礼台,陈昊的呼吸骤然粗重了起来。“范绍尔的部队在外头,我们赶紧走!”意识到地表的芙蕾德莉卡等人亟需支援,少年将手中的纸塞进物品栏,转身之际视线无意间掠过容器,却刹那间再也迈不开步伐:
它不知何时已经贴在玻璃罐上,正用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自己!
其实,一眨不眨这个词并不妥当,因为它已经没了眼皮,眼珠也只是藕断丝连与眼眶相接,正随溶液流动轻微摇晃。
实力远比陈昊低不少,粗心大意的两位侍从直到少年僵在原地,才后知后觉注意到贴在玻璃上的人型物。“呃啊啊啊!”
同样被吓得不轻,但相较还有所顾忌的陈昊,更倾向行动派的他们并不介意也可能压根没想到后果,直接抄起手中的盾牌与战斧冲上前去。等少年回过神,惊讶地伸手试图阻止他们行为,已经为时过晚。
金属融合了血肉,但容器外层的玻璃只是普通玻璃,面对没有附魔但足够锋利的兵器,它理所当然承受不住碎裂开,其中的溶液喷涌而出洒了一地。
至于身份不明的它,也一并栽倒在地动弹不得。
赶紧将两位冒失的侍从拉开,从其衣物上抠下少许溶液残余确认无害,陈昊二话不说给了他们两个爆栗。“活腻啦?万一那是酸,你们这会估计就剩骨架了!”
让听到声音探头询问的雷克塞先率队回撤,再叮嘱两个侍从退到后方,陈昊取出法杖握于手中,谨慎地靠近观察片刻,最终确认了它是位人类男性。
准确地说,他曾经是人类男性。
依稀可见昔日健美的身躯,早在折磨下支离破碎;饱经蹂躏已不成型的面庞,还留有少许刚毅成熟的影子;连骨头都所剩无几的四肢,注定了他连站立行走之类的动作都无法再独立完成;至于暴露在外的内脏与头壳...
对现在的他而言,渡过的每一秒钟都如同身处十八层地狱,能立即死去已经是种幸福。
看着仪器表面那犹如在控诉邪教徒罪行的残肢,本打算任其自生自灭的陈昊叹了口气,蹲下身掏出了一瓶治疗药水。“丑话说在前头,老兄你伤得这么重,估计没送到地面就会死。我们三都不会治疗法术你们会吗?”
已经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两名侍从正面红耳赤站得老远,陈昊话音未落,就看到他们像拨浪鼓般甩着脑袋。负罪感不算太强烈的少年见状叹了口气,拧开瓶盖将之凑到他嘴边。“要恨就恨卡多克那个渣滓吧,我反正不打算留他全尸”
由始至终没挪开眼珠,在陈昊帮助下喝了几口治疗药水,之前被困于玻璃罐的男子突然张嘴,用仅剩半截的舌头含糊道:“他...他...”
他?是指卡多克吗。总觉得对方并非等闲,没感到杀气的陈昊见状把手放在对方胸口,试着注入魔力以恢复其内脏器官的机能。可惜地下过于稀薄的风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