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掉一切的水手更清楚,这次的雇主绝非善类。
与其说这条船被雇佣,不妨说劫持更合适。
似乎觉得对方的反应挺有趣,全身笼罩于黑色长袍者冷笑着收回黑色短匕,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桌面海图上。“我们付钱,你们开船。到哪,呆多久,做什么,我们做决定,你们执行便是,明白?”
卡斯蒂利亚服役期间积攒的勇气与责任,早在多年酒色下挥霍殆尽,屈指可数的抗争心如浪花般消散,愈发绝望的秃顶男性低下头,躬身一礼后缓缓退出房间。
并不关心走私船船主的心态,黑袍人从椅子上站起身,弯腰几乎趴在了铺海图的木桌上。专心致志研究了半天,他才直起身拍着手道:“还能检测到神器波动吗?”
“不能,大人”忙不迭站起身,音调听上去还未脱离变声期的另一位黑袍人手忙脚乱打开手中装置,操作了好一会才确认道:“上次神器波动是十一小时二十二分钟前,至今未有新的发现。”
兜帽下的目光透着不悦,赶走了乔克的黑袍人瞪了同伴一眼,随即踱至窗边透过玻璃朝外眺望,月光照耀下,海面上泛起一个又一个浪花,循环往复拍打着船身。
正如乔克所言,这片海域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但黑袍人很确信,自己苦苦寻觅之物就在此地。
自然之心下落不明,爱莎更是失去踪迹,加西亚北部多年布置几乎毁于一旦;卡多克死无全尸,诺森格兰德乘势在境内开始了大调查,本就遭到破坏的分会损失惨重,听说连外围的教化者都只跑掉了几个;帝国利用整军备战的机会又进行了一波操作,几个已经被教化完成的贵族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家族也被冠上叛国罪遭到清算查抄...最近半年,议会在大陆的权势受到冲击,据说几位大祭司都为此遭了殃。
从其他人的角度,这或许是坏消息,但在他看来,这恰恰是个好消息。“哼哼,你们都失败了最好,只要我成功了,伟大存在们就会把恩赐尽数赋予我!”用唯有自己能听到的语调宣告着,男子从怀里取出一个怀表打开。
“牢牢盯着侦测仪,虽不知爱因斯坦为何会解除屏障,但有一必有二,我们依然有机会!”咬牙切齿握紧拳头,男子侧过头冷冷道:“一有讯号就告诉我。”
“明白,大人。”兜帽下的容貌透着狂热,手捧仪器者见对方准备离开,想了想开口道:“大人,如果那个船长再来唠叨什么天气...”
“杀掉他,把尸体剁碎了喂三头犬。”手握住门把,发号施令者语气平淡,仿佛说得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爱因斯坦是能毁灭洛斯特的兵器,为了它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