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起还有其他人在场的他干咳两声,重又恢复了平日高深莫测的姿态。
“什么时候收到的消息?”
“三分钟前,我第一时间通知新船长启航,然后就按大人您的吩咐来唤醒您。”察言观色发现对方心情不错,年轻人这才壮着胆子惴惴然道:“但是,那些人似乎有点意见...”
刚刚萌生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忆及被唤醒前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画面,黑袍男情不自禁握紧了拳头。“意见?什么意见?”
“他,他们说...”毕竟只是一个前魔仆,稚气未脱的青年被对方弥漫的杀气吓到,刹那间瘫坐在地牙齿打颤。“说要回,回去,他们不想继,继续呆下,下去了。”
尽管磕磕巴巴,但大致意思还是清晰传递了过来。“想反悔是吗,那些亡命徒”兜帽下的面容愈发阴沉,从对方手里接过木盒外型的装置,黑袍男聆听完发送自岛上的汇报,目光死死瞪着呈现于半空的一串红色数字。
机会就在眼前,错过必然失败。他承担不起失败的代价,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
“告诉其余人,准备血祭。”轻描淡写下达命令,黑袍男扯了扯兜帽边缘,转身走向房间深处。目送对方消失在阴影中,因颠簸而有些摇晃的青年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没胆量劝诫面前之人,那位被当成祭品用掉的前任让他明白,但凡惹恼这位教派里炙手可热的大人物,下场都好不到哪去。
“我们不想干啦!”
“今天你们就得给个说法!”
“要么加钱,要么一拍两散,你们继续在这吹风淋雨,我们可要回去咯!”
如乔克预测那般,暴风雨最终降临了这片海域。几乎横着飞行的雨滴好似子弹,泼洒在甲板的每个角落;呼啸的狂风肆虐着,将所有未绑住的东西吹上天空,再坠入深不见底的大海;几乎与船身齐高的浪花拍打着两侧,溅起的白沫和雨水混杂,把全部人都浇成了落汤鸡。
但水手们并未退却,倒不如说恶劣天气助长了他们的气势。跟随在一个穿着打扮稍微好点的高大男子身后,围堵在上层甲板出入口,他们手持短匕弯刀等各式武器,高喊着各种各样口号,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与前方几位消瘦的黑袍人相对峙。
虽说己方人数占据压倒性优势,但坎贝尔心中并没底。乔克被那头黑色巨兽撕成的场面历历在目,让他明白自己是在做一场危险的赌博,稍有不慎就会步其后尘。
但作为被指派的继任船长,同是多年跑海人的他更清楚,如此程度的暴风雨压根不是这艘船能扛住的。即便帆已收下物品已绑好,几名水手被派到底层去排查清除隐患,依旧挡不住海浪持续涌入船舱,仅仅半天功夫水位就到达了膝盖。
反抗,很可能会死;继续停驻此地,绝对会死。两害相较取其轻,坎贝尔才会带上大多数水手来堵门,以期委托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