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其中90%的人都是江姓。少数几个外来小姓是异地搬迁的“插花式移民”。到了村口,有些紧张,自己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自己毕业工作和极少归来的地方,竟然让自己近乡情怯了。
似乎一刹那间,属于15周岁的记忆狂飙而来,挤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沿着那条尚未铺设水泥的无名路,仍然是那些闲散的农村劳动力聚在一起瞎聊着。“小奕,今天不是去上学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作为村里闻名的“准大学生”,江奕到高中去读书可是不少人眼中的大事。齐鲁是高考大省,却非高校强省,90年的大学生可谓凤毛麟角,3年后的江奕更是这个村里第一个重点本科大学生。
“嗯,有点事儿。”江奕尽量缩短自己的句子,不让“南蛮子”这个称呼再次落在自己身上。
越是靠近那个院子,心里就越是跳腾。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我就能见到她了。
“怎么才离开半天就回来了,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江奕是被堂嫂推着进了堂屋,他没办法接受妈妈就这样站在家里的现实。
“我...今天学校里只报到,没安排课程。”
“哟,第一天上课就开始洋气了嘛,又是‘安排’又是‘课程’的。”这个堂嫂是著名的爱开玩笑,也正是她的到来,让江奕不再那么紧张。看着依旧年轻的妈妈,江奕依然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妈妈,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超过了你现在的年龄;你知不知道,还有两年,你就要告别这个世界;你知不知道,你的离去会带来多大的影响。
“怎么还哭起来了?这么大的孩子了,离开家半天不到,就开始哭鼻子了,丢丢...”嫂子在堂屋里绕了一圈,依旧没打算绕过这个连一句“二嫂”也没喊出的家伙。而妈妈却一句话都没说。
“我饿了...”。江奕被妈妈的眼神盯得发慌,只好寄出了这句最能打乱妈妈心神的一句话。敏锐的妈妈能够看出一丝的异样,或许她已经看出了什么?心虚的江奕终究没敢多待,在自己家里做客、被妈妈看着,始终是自己不可承受之重。问了一句哥哥在哪儿,就出门去找这个后世血缘关系最重的家人了。
妈妈究竟看出了什么,暂时被江奕放下。他相信,粗心的大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自己的。这个家伙除了喜欢武术,就是喜欢干活,与江奕形成了完美的“哥俩互补”。
“你怎么没去上学?”
“你还知道我今天要去上学?家里这么忙,你怎么也不去给姐姐帮忙?”对于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哥哥,江奕一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性格缺陷让他对自家事漠不关心甚至刻意躲避,妈妈去世后更是成了“别人家的孩子”,每天除了睡觉和早餐、其他时间都在别人家混日子。
“就那么点儿活,还不够妈和姐姐忙一会儿的。妈妈今天不是也没下地吗?”被弟弟一阵抢白,哥哥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长子威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