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那边有些小国家想独立,不过华人还好、没受到很多影响。”跟他们讲话是最费劲的,你都不知道有哪些词是他们不知道的,可是他们不知道的话又会反过来说你“拽洋文”。
“倒也是,村里前前后后去了有七八十口子了吧,也没听说谁出事。去年底二叔也叫过我,你也知道你大伯身体不好,大哥身体也不好,所以我就没敢去。”农村里的称谓很容易让人分不清,江正伟的基本意思就是他大哥、他爸爸的身体都不太好。
江奕对这个倒是有印象,不由得对这个三服的堂兄有些遗憾。多好的机会啊,第一批跟着江守义的那帮子姓江的,哪个不是华城大市场的三四把手、每个月好几百收入拿着?
“现在他们的身体怎么样了?”
“你大伯的身体就那样了,慢性的,大哥现在好点儿了,可能是天气暖和了一些吧。”上一代人吃了不少苦,很多人到了四五十岁就开始受到报复,一到冬天就会关节疼痛。
北海或者海南倒是对他们有所帮助,可是暂时还真想不出来怎么安排。
江树理家的客厅明显地不够用了,家里现在就像个大市场一样,都想来看看两辆新的摩托,看看变得洋气的江晓霞和江凤华,顺便再看看江奕。江奕注意了一下,算是江树理的话,村里面十二个大队干部,现在到了四个。
村长终于来了。他是军队转业兵出身,从“政治挂帅”的年代就开始当队长了。年龄有点儿大了,身体却很硬朗、声音也挺洪亮:“大学生回来了?哎呀你爸可厉害了,带着咱们的村民致富啊。”
江奕也没怎么回他,只是应承着,江守义的事情你好像谈错对象了吧?
终于没话了,村长自己开了头:“江奕,这个现在市里搞‘农转非’,咱们村里也有不少报了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帮忙打个招呼?”
“是啊是啊,江奕,都是一个村里的,树理还和你一个大队的呢。”大队的会计们也围上来了。
对于这些大部分连小学文化水平的同村人,确实有些爱莫能助。齐鲁人不像是东南沿海地区的人那么分布广泛,极度安土重迁。江奕的高中同学一共有六十好几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离开了齐鲁省。
“如果产业发展得好,后面还会有几期‘农转非’指标,大家应该都有机会。一开始设置了初中毕业要求,也是因为申请的人太多。”
幸好提前冻结了初中毕业生的证书存档情况,否则假证就要层出不穷了。
“还有更多指标?”众人沸腾了。
“肯定有,而且只会更多,就是一定要拿到初中毕业证,能读大学的一定要去读高中。否则即使进了城,没有学历也安排不了好工作。”
江奕见识过很多农民的短视。大学刚开始收费的时候,很多农村少年就不再继续读高中。国家的便宜沾不着了,还费力考那个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