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三十六个面试者,之前三十五个,没有一个能够背过三题的。
那中年书生悔恨的叹了口气,本想辩驳几句,不过回头看向瞪着铜铃大眼的程处默,还是收了心思,朝柳三做了一个揖,失落的走出了包厢。
程处默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朝站在门口另外一个青年书生看去,道:“到你了,老实点,背错了就主动出来,别耽搁了柳先生的时辰。”
“是是是。”那青年书生本就紧张,被程处默这么一说,额头的虚汗都滴了出来。
忐忑的走进包厢,前后不到十个呼吸。
“四和十,十和四,十四和四十,十十和十十······呃!”
柳三无语,还是第一次有人连这么简单的十六个字都念错。
那青年书生差点没急哭,委屈的看了眼柳三,见他朝自己直摇头,只得乖乖的退下。
这时,柳三拿起桌上的【个人简历】,眉心一蹙:仲达文学馆?
“等等。”
柳三手里拿着那青年书生的简历,急忙伸手叫住他。
那青年书生闻言一怔,看了眼门口的程处默,见他没有表示什么不满,才转身看向柳三。
柳三将这人从头到底看了一遍,论穿着,这青年书生也就是比自己当初落魄时好上一点,显然在长安城混得也不如意。
“你曾在仲达文学馆担任过垂髫(指三到八岁的孩子)启蒙?”柳三拿着他的简历问道。
那青年书生点了点头:“做过三年,呃,兼职,但两月前被人顶了席位,便没了生计。”
柳三闻言,非但没有露出什么讶异的神情,反而是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试探道:“长安的工酬不知道比泾阳县如何,我曾在泾阳县任过几年先生,自然,也是兼职。”
那青年书生没想到面前穿着华贵的柳三也当过卑贱的兼职,抬头再看向柳三时,眼神亲切了许多,又听柳三说起待遇问题,只是尴尬的摇了摇头:“夫子能看上我已经是万幸,工酬什么的······”
柳三见他欲言又止,就知道这人肯定是被忽悠去文学馆当免费劳力的苦逼人儿,估计就是给个一日两餐,寒门学子没有多少出头的机会,去文学馆兼职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教导出一个好学生,然后被家长看上了招入府中当个私教,从此一飞冲天。
毕竟这个时代有钱供孩子去文学馆上学的,家里环境一般都很好,非富即贵,甚至很多还是朝廷的官员,很多时候家里请的先生都要帮忙书写一些公文和文书,自然有展示才华的机会。
柳三曾经也在泾阳的文学馆兼职过,知道寒门学子的苦和悲,看这个青年的情况,估计是已经熬不下去了,不得不出来找份赚钱的营生,否则就要饿死。
柳三同情心起,颔首道:“我们村子也有个私塾,前日郎君跟我说想扩大,将私塾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