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混下来,干得多和少,工分都沒少拿,地里的庄稼一年不如一年,上山积肥背回来过称,有的人已经称过一次了,背着转个身,乘记录员不注意,重新又背上称去,一份土肥记录了二次工分。
到了收割季节,许多人穿个大卦子,卦子里面缝上两个大布袋,回家时满满的豆子与包米。
土地改革,土地承包到各家各户,队长组长的土地分得的又肥又避风,家庭柔弱一点的人家,分得的土地,多是常受牲畜糟蹋和窃贼偷盗的路边地,或是常受灾害的水冲地和沙石土地,那里有什么公平搭配。
承包到户后,在大集体干活拖拉懒散的人,一个个又变得像注满了鸡血的斗鸡,生产劲头十足,生怕邻家的禾苗比自己家里的长得好,成天泡在地里还不知道累。
至于挪移石桩或偷鸡摸狗拨蒜苗的小事时有发生,甚至于闹得大打出手。
儿时的记忆,深深地刻在脑子里,影响着他的认知。
辍学后,凭着先人留下的木刻雕花线索,找出了不少的古物,卖得钱回来,能拿出一半分给屋主,自认为已经很不错了。想想前几年,村里的人心甘情愿地把这些东西拿去给货郎,只能换点针头线脑的物品回来。
此时,仅凭五爷爷的一句话,就想让他把知道的秘密交上去,他没有这种境界,心里也难以接受。
出了祠堂,吴波知道五爷爷真的生气了,想了想,折身来到五爷爷的家里,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撒起娇来:“好了,五爷爷,我都听你的,您别生气好不好!”
五爷爷甩甩手臂,知道他在说假话哄自己开心,想把手臂抽出来,半途又忍住了,仍然气乎乎地说道:“光说好听的沒有用,拿出实际行动来我看看,别拉着我,你往后的日子还长,照你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五爷爷,我听你的还不行吗。”吴波说话时,见五爷爷的神色渐趋平和,说了一句:“要走正道,别误了一副难得的惠根!”言罢,便闭目养神起来,吴波起身嬉笑着作了个揖,转身离开了,心里暗道:“五爷爷,听您的话才怪呢,那我不就饿死啦!”
回了趟家,吴父母也沒有给他好脸色看,吴波也不再意,匆匆收拾一下就离开了!
从山上下来,吴波直奔江家,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了陈琳,还是潜意识里想窥探江家的秘密。
在门口,保安一脸谄笑地迎了出来,令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本意是要去找陈琳,奇怪的是,保安领着他避开正厅,进入另一个院子,也不说带他去见谁。
吴波暗叹:“有钱人真他妈的会享受,住宅建得像园林,院子又如迷宫。”他压根没有想到,等待的将是他命运的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