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烟雾，神态和语调都显得有些伤感。
“我送你礼物，当然是基于对你有好感，这毫无疑问，我希望这些礼物能够使你感到愉快，感受到你的愉快，也会使我自己获得满足。”
“从这个意义来讲，我送你礼物，并非为了讨好你，反而是在讨好我自己，可以是一种自私的行为。”
“容我细想想。”
乔安感觉脑子有点儿晕，得花点时间梳理一下这里面的逻辑链条。
伯爵夫人温柔一笑，拉过一把扶手椅，而后蹬掉皮鞋，将纤巧的双足扳到座椅，曲起膝盖，以一种写意的姿态，半坐半躺在宽大的座椅里。
右手食、中二指夹着纸烟，左手胳膊肘支撑座椅扶手，掌心托腮，时而抽一口烟，显得很自在。
“夫人，您是不是在表达这样一种观念，利他行为，同时也会使自己获得无形的好处。”
“好比人们做慈善不只是白白复出，也会因受助者的感激，或者仅仅因为帮对得以摆脱困境这个事实，就觉察到自己正处于一个高于受恩者的地位，并因此而获得满足。”
“这种相对更高的地位，可以是财富的，权力的，道德的，情感的，或者仅仅是一个幻觉。”
“每一次实行慷慨与仁慈的行为，都是对自身优地位的一次确认，那一刹那，感觉自己就像救世主。”
乔安结合自己的经验，试着描述约瑟芬夫人的心态。
“的挺好啊，乔安，这时候的你，看像你导师年轻时的样子。”
伯爵夫人接过少年法师递来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
“纯粹形而的思辨太过枯燥，我来为你补充一个鲜活的例证。”
“你大概不难想象，姑娘通常都喜欢布娃娃，尤其是那种可以换衣服的布娃娃。”
“一个女孩，当她为自己喜爱的娃娃心缝制一套漂亮的衣服，亲手给娃娃换，对娃娃而言，如果有知觉和情感的话，当然会认为这是一件很不错的礼物，值得为此感谢主人的慷慨。”
“然而娃娃的主人，那个姑娘，这样做难道是为了取悦娃娃”
“显而易见，她只是在取悦自己，而那只穿新衣的娃娃，只不过是她用于取悦自己的载体，实在没有必要太过感激。”
“您的例证的确很生动，很有服力，但是我觉得这种思维式未免太过冷，太不近人情。”
乔安低声抗议。
约瑟芬夫人娇俏的白了他一眼。
“你这个孤僻害羞的男孩，竟敢批评米德嘉德最当红的交际花不近人情，大声告诉我，是谁给你的勇气”
乔安脸一红，讪讪地没敢做声。
约瑟芬夫人拿纸烟指了指他，笑着“这是给你一个教训。”
“傻孩子，与人争辩要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