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之内。
“可别让杨公子在地上着了凉，其令尊可是咱大明的首辅阁老。”
小宦官还是有眼色的，刚才底下那些小动作他尽收眼底，便是知道必是这杨稷跟朱文奎之间有了冲突争端，所以说起话来也是夹枪带棒。
“还不快扶杨公子入堂？”
腿软了，站不起来啊。
以于谦当首，十六人都开始默不作声的抬腿往明堂而进，只有杨稷一个人还坐在地上没有动作。
“此番考学一共录取十七人，没有被点到名字的，依循秩序离开此地，录取者虽咱家入堂谢恩。”
等俩人寒暄完，这台阶上的小宦官眺了一眼，看朱文奎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后才开始陆续唱名。
朱文奎忙还礼：“早前考学之时，父皇言此地无君父，我自然也如众同学无二，一考生罢了，哪里有什么大皇子，于兄切莫以为意。”
“于兄客气。”
除了杨稷神情惨然以外，连着朱文奎身旁的于谦也是一愣，微微侧首看了朱文奎一眼，而后抱拳道：“学生谢过大皇子殿下出手相助之恩。”
完了，全完了。
想到刚才放言还绝不放过，杨稷两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拼爹，自己拼的赢吗？
人家哪里有府，人家那是宫，乾清宫！
“你府上何人啊？”
“家父内阁首辅杨士奇。”
杨稷只觉得手脚冰凉，一股子凉气从后脚跟直冲天灵。
皇长子！
凤阳府，文奎？
朱文奎站出来应了一声，而后他便扭头看向杨稷，正好对上后者投来的惊恐眼神。
“学生在。”
这个名字让全场顿时静默下来，所有叽叽喳喳的声音都消失一空。
“第四名，南直隶凤阳府，朱文奎！”
又是一片惊呼，此番考学，浙江算是完胜江西了。
“第三名：浙江余姚府王与准。”
能够位列第二，若是换个人做头甲，那杨稷绝对能开心的大笑三声，但现在，他却觉得自己这个第二当的十分憋屈，因此怏怏不乐的应道：“学生在。”
棋差一招。
“第二名，江西吉安府杨稷。”
被点了‘状元’的于谦并无太多的兴奋，他还是那副处事不惊的样子，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学生在！”
杨稷本就因紧张而攥紧的拳头这下攥握的更紧三分。
竟然会是他？
而杨稷等人则更是神情大变，齐刷刷扭头看向于谦。
众皆哗然，没想到这第一名竟然会花落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