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崇只抬眸看了他一眼,覃立便想起那日被打,下巴不由得疼。
穿过回廊进入内庭,二楼漪澜阁。
时崇站在门口看着牌子上的两个字。
漪澜,他母亲的名字。
他站着不动,覃立也不催,撩开帘子,曹承祖一身唐装端坐着,花瓶里插着一束盛开的夕阳鹃。
处处都是他母亲的痕迹。
是故意给他看的。
时崇轻攥了下手指,进门,入座。
“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叫你来。”
曹承祖先开口,把一杯茶推到时崇面前。
时崇不碰,更不语,只静静看着他。
曹承祖跟曹承袁不像,往上数,不是一个母亲生的。
他长得比曹承袁顺眼,也更人面兽心。
曹承祖说:“聊聊你母亲。”
五个字,说的云淡风轻。
时崇脑海里冒出时漪澜的脸,她的声音,她的身影,一寸寸涌上来。
“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他来拿遗物,就只是来拿遗物。
“不急。”
曹承祖面露微笑:“让我好好看看你。”
三十年,一晃而过,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
这是他的血脉……时崇面色无波,不言不语。
曹承祖打开了话匣子,“你已经见过宛禾了,她不能说话,但很喜欢孩子,以后你要是没事,多去看看她,她会对你很好。”
“比漪澜对你好。”
脑神经从昨晚开始疼,只有陪着洛洛的时候才会好一点。
洛洛不在。
时崇很烦躁,一忍再忍。
“你到底想说什么。”
曹承祖观察着他的表情,继续说:“我知道漪澜那些年对你不好,她那个人,性子烈,从不服软,你恨她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该死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你也该认祖归宗了。”
认祖归宗……时崇额角神经一痛,嘴角轻轻弯起。
“时漪澜被轮j之前,是你占了她的身子。”
凤旭东说过,曹承袁他们动手前,时漪澜已经被人占了身子。
是曹承祖,他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世。
时崇的手指攥紧。
曹承祖微笑,面容慈祥和蔼。
“比起那几个人,我做你的父亲最好。”
“你通过了我的考验,时崇,以后曹家和时家,都是你的。”
“考验?”
时崇冷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