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看着我,脸上一片绯红。我冲他舒心一笑,推门走了出去。
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我那一刻是个十足的男子汉,大英雄,豪迈得不要不要的。
我带上玲珑房门,从楼梯走到一楼。
茅倩、古大龙、茅亮都在会客厅沙发上,见我过来,茅亮就站了起来:怎么,玲珑姑娘还生气?
我点了点头,假意说道:随她便吧,爱去不去,不去正好,我们老爷们办事还更方便。
茅亮连忙说,那是、那是。
茅倩说:没事儿,年轻人哪有不吵架的,偶尔吵一吵,还促进感情哩。
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我悄悄地瞥向古大龙,总觉得他的眼神阴恻恻的,笑条不动声色的蛇。
我们告别了茅倩与古大龙,走向院子,那里停着一辆哈雷机车。
从茅府去村子里得路过一段田埂路,开着庞大的骑士十五世去,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茅亮戴上头盔跨上了车,我紧跟着坐了上去。
不知为何,我觉得脖子后紧紧的,毛孔都竖了起来,那感觉就好像一个人走夜路,突然感觉背后有一双鬼眼盯着,令人发冷发毛。
我知道,那双眼可能来自古大龙。
我假装与他们回首告别,结果与我想的不一样,古大龙并没有看着我,而是看向茅倩,两人在说着什么,两人几乎是耳语,又隔着这么远,所以没有听见他们在聊什么。
哈雷行驶在三尺宽的田埂上,田里是稻茬子,还有一堆一堆的黄草堆,像小小的蒙古包。
茅亮的驾车风格完全是f1赛手似的:只求快,不求舒适。
我就听耳畔风声呼呼刮过,一个个黄草堆刷刷地后退,说实话我害怕了,害怕车会摔到田地,心里感觉很不踏实,心几乎跳到了喉咙。
好歹算是有惊无险,哈雷终于驶过了小田埂,来到了村子的水泥路上。
一座座青砖坡屋顶的房子闪过,偶尔还有一两只庸懒的猫闪过,这是一个人口不太兴旺的村子,很少看到孩子与年轻人,多是六十岁往上跑的老年人慢慢地走,或是坐在门口抽烟。
哈雷终于驶过全村,村头一座小院子前停下,院墙是青砖垒的,上面以瓦片拼接出了有点古意的窗口,院门上写着五个字:茅村敬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