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疯狂地大叫:“救命!救命啊——”
麻绳因为剧烈地震动松了口子,汪勇浑然不觉,“救命——救命——”
鼻涕和眼泪共同在他黑红的脸上飞驰,汪勇躺在地面上,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活像个刚从娘胎里拽出来,血还没擦干净的丑婴。
“草他妈的。”林羊低声骂了一句,害怕事情败露,便匆匆跑了。
临走之前,还把被汪勇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小猫提在手中,一并带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汪勇才恍恍惚惚地发现林羊不知去向的事实。纵然汪勇喊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居民肯上来帮他。
他们和林羊一样,恶心极了汪勇,甚至……幻想着汪勇真的可以遭遇什么不测。
案发当晚,20:55。
汪勇狼狈地解开了绳子,脸颊还是火辣辣地疼,他的心脏狂跳不止,不管汪勇如何顺着呼吸,都无法使它减弱半分。
汪勇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分不清是在哭还是在笑。
天台的温度随着夜幕的推迟越来越低,汪勇的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闪过一幕又一幕,他的父亲从小就抛弃了他和他的母亲,和一个年轻的女人跑到了异国他乡。
“妈妈,爸爸呢?”汪勇五岁时,和一群孩子打架,被打得鼻青脸肿,哭着跑回家找爸爸。
“死了。”汪勇的妈妈戴上眼镜,酒瓶般厚的眼睛将二人完完整整地分割开,多看汪勇一眼都觉得恶心。
她是一位大学教授,对她而言,科研才是自己的生命,至于汪勇,不过是自己漫长生命途中的副产物,而且不能利用,唯一的归宿就是排进废液缸里。
拥有那个抛弃他的男人一半基因的汪勇,注定是一滩废液。
“你长脑子是摆设吗?”70分的数学卷子被狠狠甩到汪勇的脸上,汪勇的妈妈气得浑身发抖,“废物!废物!和你那死爹一样笨!”
汪勇无措地站在门口,想要捡起地上的卷子,却被夺走,眼睁睁地看着那张卷子被撕成碎片,在天空中散落,好像一场盛极的雪。
这一年,汪勇初二。
“妈,我想去化工大学。”厚厚的择校指南让汪勇挑花了眼,高考成绩出来了,汪勇的成绩只比一本线高20分。
汪勇的妈妈脸色乌青地端坐沙发上,她咬着嘴唇,想不通汪勇怎么能这么笨。“你死了最好!出外面别说我是你妈!”
汪勇长大了,他找了一份食品厂的工作,工资不多,在这座三线城市倒也能勉强糊口。他还爱上了一个女孩儿。女孩儿和他一样,普普通通,不会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笨。汪勇挺满意的,虽然两个人买不起房子。
“我们结婚吧。”汪勇提出来,女孩儿答应了。
汪勇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也许是他太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