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修躬身道。
一大早,张敬修照例锻炼完身体,洗漱用完早膳后,便独自一人去往国子监。
国初之时,国子监堪称国家人才聚集之地,然随着大明地方儒学、书院的兴起,景泰朝后又增加纳监,导致大量不学无术之辈通过捐监进入国子监入学,自此监生生源越来越差,学风也日益败坏,监生未通科举入仕便不是正途。
思绪间,张敬修来到国子监门前。由于天尚早,国子监学风又较松懈,故而此时门口连个人影也没。
张敬修摇了摇头,往里走去,刚进入太学们,便看到一个俊秀的年轻监生在一座亭子中轻声读书,不禁有些诧异:国子监还有这么用功的监生吗?
那名监生看见张敬修,大概是没想到这么早会有人来,也是一怔。
张敬修主动上前道:“在下张敬修,今日首次来此进学。兄台这么早便晨起读书,在下真是佩服。”
“阁下便是张敬修”,那名监生有些惊喜道,“在下陈于陛,亦在此进学。敢问《海禁弊论》可是阁下所作?”
原来是他。张敬修有些惊讶,这可是个神童啊,他老爹陈以勤这次还和自己的老爹一同进入内阁,位次还在自己老爹之前。
对于嘉靖至万历年间的名人,后世的张敬修基本都有了解过,又怎会不知陈于陛之名?
张敬修赶紧拱手施礼道:“正是在下,陈兄的大名在下早有耳闻,没想到陈兄竟知我这无名小辈。”
见张敬修如此谦虚,陈于陛含笑道:“张兄过谦了,张兄《海禁弊论》一出,这顺天府谁人不知张敬修之名。”
张敬修连道不敢,两人又互相通了表字。
陈于陛问道:“君平怎得来国子监进学了?”
张敬修笑道:“小弟也正有此一问。”
“哈哈,因国子监藏书颇丰,便以举监来此进学了。”陈于陛道。
张敬修恍然道:“原来如此。小弟是以优贡入监,特来报道。”
举监,便是以举人身份进国子监读书。
陈于陛看了看天色,道:“那你倒是来得早了,汪祭酒、万司业可能都要两刻钟后方到。”
张敬修苦笑道:“多谢元忠兄相告。不过既已来此,也只能在此等待了。”
陈于陛笑道:“君平若有意,可先随我去典籍厅彝伦堂看会儿书。”
张敬修高兴道:“求之不得。”
当下,陈于陛领着张敬修往彝伦堂去,又一边介绍道:“国子监有五厅六堂,这五厅便是绳愆厅、博士厅、典簿厅、典籍厅、掌馔厅,六堂便是率性、修道、诚心、正义、崇志、广业六堂,你是院试案首,应同我一般在率性堂就学。”
听陈于陛这么一说,张敬修便明白了,这国子监和后世学校的分班制差不多,这六堂便是不同的班